第39节(1 / 2)

南禅 唐酒卿 2450 字 9天前

净霖还真转着碗想了想,说:“皆无感觉。”

苍霁无端地想起虚境里净霖的喘息,他摸到茶,又饮尽了。想问咱俩做千钰和左清昼的时候,你是不是不讨厌。但他至今没明白左清昼和千钰要做什么,扒开了衣服能做什么?

过过水煮来吃?

堂中的灯火顿息,台上现了人。净霖这会儿才弄明白今夜是做什么的,原是这楼素来的规矩,新雏儿的卖场。可是千钰来这儿就能遇见刘承德吗?

净霖指尖擦了汗,耐着性等下去。

苍霁陷在昏暗中,无聊间踢得花卷瓶。他随手抽了几卷出来,拉开看时还不大清楚,便抬手迎光看。

净霖没留神苍霁在做什么,摸到了茶欲给自己添一杯,却见苍霁忽地坐直,面向他。

净霖警惕地问:“嗯?”

苍霁“唰”的张开手臂,拉出一卷画来,大刺刺地呈给净霖看,说:“他们那日要做的事,便是这种事吗?”

净霖微侧头,定目一看,登时连带着茶都要呛出来了。他耳烧赤红,抬手掩着唇一阵咳嗽,咳得脸也红了。

苍霁看不真切,便呈近了些,说:“能瞧清吗?”

石头突然跳上桌,捂着脸转圈圈,一头撞在苍霁臂间,将画塞回去。苍霁不肯,抬臂提高,晃着椅说:“我便说你没有同人做过。”他琢磨道,“你哪肯叫人这样……”

净霖一手糕点堵住他口,苍霁仰首就着手吃了,反倒拉了他的腕。苍霁手指拿着净霖的手腕,双膝卡住净霖被拉来的腰,盯着他说,“那上回在水里,你亲我也是这个意思——想扒我衣服的意思咯?”

净霖翻腕拍开苍霁的手指,苍霁膝间一紧,与他鼻息可闻。

“你告诉我。”苍霁热气喷洒,“你想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净霖→苍霁,我(霖)一见你就笑(霁),雨过天晴。

第53章 龙啸

净霖尚未作答,便听闻隔壁一声嘤咛,苍霁欲转头,却被净霖手挡住面。

“铃铛声。”净霖及时岔开,离开苍霁的束缚,“刘承德来了。”

苍霁还在愣神,没防备让净霖逃了。他将画卷递回瓶中,侧耳在如潮杂乱的声音中寻找铃铛。隔壁耐人寻味的喘息声渐重,那又湿又热的感觉勾子一般搔在苍霁耳朵里,打断他的寻找。

“太吵了。”苍霁起身拨开面向台子的珠帘,嗅觉在脂粉中也丧失了作用,他扫视一圈,“他若是藏在二楼,也寻不到。”

更何况这楼中也有蛮儿,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波浪般的摇晃荡起来,摇得人入骨酥麻。铜铃既不醒耳,也不突兀,迅速被埋没其中,消失不见。

“他就在楼中。”净霖翻手扣过茶盏,茶水泼在桌面,但见石头小人拾起茶叶,拼成几个小茶叶人,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台上正在击鼓踏乐,苍霁突然退了几步,忍着脂香辨别道:“千钰!”

“何处?”净霖问。

“楼上。”苍霁掀帘而出。

廊间还正拥挤,经香散得极快,如不赶紧,便追不上了。苍霁拨人前行,不远处三楼木梯被堵了个结实,胭脂水粉扑得他喷嚏不断。谁知石头又忽然跑回来,茶叶小人跳上苍霁的肩头,用力指向二楼一间房。

这他妈还都挤在一起了!

“我去楼上。”净霖已被挤涌向前,踩上了木梯,“你……”

苍霁隔着人头牵够着他的衣袖,被喷嚏整得双眼通红,对净霖说:“不许跑!”净霖还未答话,苍霁便松开了手,“等着我稍后便去捉你。”

两个人霎时被冲开,净霖看他片刻,转身上了楼。苍霁搓搓指尖,滑掉星点的莹光。他回身跟着茶叶的指挥,已经挤到了刘承德的门前,他伸手掀帘,岂料指尖一阵灼烫,倏忽现出个怒目而视的镇门神。

镇门神手提马鞭,对苍霁斥道:“小妖且退!”

背后人潮一冲,苍霁已近了一步。镇门神立刻变色,劈手就打,竟不管不顾这满廊的凡人。

净霖上了楼,人少了许多。他在适才的挤身中挤出了汗,瞧着面色微红,额间汗点,倒像是饮了酒。他才打量周遭,迎面便快步来了个女孩儿,对净霖跺脚娇嗔:“还饮酒了是不是?你这混账,明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还要贪人那几口酒水?快来快来,那边正候着呢!”

说完不分青红皂白牵起净霖的衣便走,净霖顺着她的方向闻到了一丝经香,便一言不发的随她去。路上掠过许多面门,或开或闭,里边皆是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正在上妆换衣,看着要登台的样子。

“千嘱咐万嘱咐叫你快些!你就非要喝!”女孩儿回头扇了扇手,睨净霖一眼,“幸好没混着一身臭酒味!不然晚上少不了禀告妈妈给你一顿打!底下那些金呀银呀算什么好货色?值得你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快去换衣,捯饬捯饬,马上就来人接。你往后的好日子,可都押在今晚了!”

说罢女孩儿推开一扇门,里边已对镜坐了一人。女孩儿轻推净霖一把,对里边的人细声说:“钰姐姐,人来了,您给看着收拾收拾,我就在门外候着。”

门“啪”的合上,净霖从镜中见得那狐狸回头,虚境中的嬉笑欢态具锁在阴郁之下,连带着那一身女儿打扮也显出诡秘的美感。

千钰将净霖的身量看了,说:“怎地换人了?”不待净霖答话,他便起身,牵着条珠玉链绕净霖一圈,说,“倒比原先的那个成色好。时不待人,脱吧。”

净霖说:“左清昼的尸身你藏起来了吗?”

千钰猛作色变,净霖听楼下铃铛晃得乱,便知苍霁那头必起变故。他一步上前,问千钰:“你若就此罢手,还有转机。左清昼命虽已丧,魂却未散。”

千钰指间的珠玉链断得粉碎,他退一步,撑桌说:“你、你……”

“京中藏的这个人,非你之力能够撼动。”净霖抬望房间,“九天境下来的人,换作华裳也不敢正面交锋。你何苦再继续。”

“但刘承德一介凡人!”千钰冷声,“这老畜生枉费左郎多年敬崇,如今还想靠着神仙继续逍遥?我必先要他断子绝孙!九族皆丧!”

“刘承德不过一颗不值当的棋子,杀左清昼的真凶另有其人,你想必已有猜想。你如执意继续,休说尸骨难存,就连魂也难保。”净霖说道。

千钰泪翻涌而上,他忍说:“既然是神,何苦为难左郎。”

净霖哑然,只能说:“你为何来此?华裳正在客栈中待你。”

千钰听得了华裳,便知他不是外人。他说:“刘承德明为朝官,实则身负搜刮美色的任务。只是我尚且不知,他到底是为人做事,还是为神,所以来此就他一番,欲意看看背后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