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到一(2 / 2)

唐二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看到这盒子,我眼皮就是一跳,盯着不转眼。

唐省宁亲手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个粗糙的石头,弯弯的,像是个月牙。他颇为感慨,说:“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得到这个。”

“就是这个?”

唐省宁大方地递给我。

“你可以察看。”

我在唐家住了下来。

马场旁丘陵起伏,景色不错。

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翠山险峻,突兀,比这儿好看多了。

唐家的这个马场很有讲究,外有大风水,汇聚到居住的这个地方,很有些门道,可以说是人杰地灵。

唐家肯定有人在监视着。

我把玩着石头,心里砰砰直跳。

是碎片。

我身上就有一块,不过是圆球的模样。

白色影子说过,碎片不止一个,彼此靠近,就会有感应。唐省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时,我怀里的石球就动了下,微微地颤抖几下。

是真的。

不过唐省宁似乎没有感觉到,就不知道什么缘故了。

我抓着这个石头,心里琢磨着,这东西会不会也有着神秘的功效呢?也跟石球一样,能叫我隐身么?我敢到唐家来,就算事情不对,也能仗着石球逃走。

萬字咒。

这符咒不难,我也会。

瞧着旁边没人,我从桌子上拿起毛笔,就在石球上画着符咒。很奇怪,墨汁落了上去,就变得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成形。

当初看白色影子做法时,就显得举重若轻。

换一支笔。

还是不成。

我心一横,就找到一把锉刀,用劲儿地刻下去。

哧。

没用。

那就换锤子来,我掂量几下,哐当就是一声响。

这东西还真是结实,就跟铁核桃一样,凭我怎么敲敲打打,居然一点粉屑都不掉。我研究到了后半夜,抓着这东西,才沉沉地睡过去。

一缕白雾飘荡着。

转瞬,就是铺天盖地的架势。

有两颗槐树显露出来。

我就看到白色影子站在树后头,模模糊糊的,像是镜中花水中月,瞧不真切。他的嘴唇上下翕动,像是在说什么?

我想靠过去,但却离得越来越远。

一下子醒了。

我揉着额头,忽然灵光一闪,就把石头拿出来。

手指头在上头滑动着,嘴里默默地念咒,这是白色影子教我的第二段符咒。符咒一动,冥冥中就有一股玄妙的感觉。

我精神一振。

这段符咒我天天修炼,但始终不得关窍,现在居然就有了进展。

没有笔,没有墨,但我有种感觉,手指下正有符咒在生成,丝丝缕缕地渗透到了石头内壁。

成了。

萬字咒,一气呵成。

我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虽然下了咒,但这块碎片到底有什么功效,还需要激发出来,才能一试究竟。只是这里是唐家的地盘,要是动静大了,那就不美了。

怕被人一直盯着,就重新丢给了唐省宁。

“我也不清楚。”

“无妨,无妨。”唐省宁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里明显透着失望。

我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这里。唐省宁盛情挽留,道:“我弟弟办事差了,要是恶了你,我来赔礼道歉。他在医院治伤呢,过两天,让他回来给你陪酒道歉。”

我心里焦虑。

这老头是怀疑我了?

他不肯放人,这里都是他的人。我就算想跑,他骑马一追,我还能跑得过四条腿?

“李小哥,我就先回了。”王格托人给我带了句话,让我好好玩,自个儿先走了。

我越待就越不踏实。

唐省宁不认得我,但我跟唐省飞打过照面,他一回来,我就藏不住了。

没等我想出法子来,就出了事。

“姓李的,老爷子有请。”

吃过饭,我在院子里走路消食,就有两个唐家人拦着我。这两个都是熟人,唐二是唐省宁的侄子和心腹,结实的那个叫做墩子,也是一个好手。

后者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叫道。

这是怎么了?

难道事发了?

他们一左一右地挟着,一副生怕我逃跑的样子。我心里也是奇怪,大大方方地跟着他们到了宅子深处。唐省宁坐在太师椅上,恶狠狠地瞪着我。

“小子,你做了什么?”

我两手一摊。

摇头。

这几天除了吃喝,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还想耍赖?”唐省宁气的一拍桌子。

我就说道:“这几天我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么?”就算我把石头还回去,这厮一定让人看着我。

除了唐省宁,还有几个老者在座,道:“家主,何必跟他客气,直接撬开嘴巴就好。”

唐省宁神色闪烁。

有两个人抬着担架过来,我一瞅,这不是龚正吗?

才两天没见,这家伙就不成人形了,脑袋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连说话都有些含混。墩子一脸气愤,叫道:“龚兄弟,你真是太惨了。前天骑马被踢了,昨天被一个皮球砸破了头,今天走路摔进坑里头,腿断了一条。”

够惨。

不过是你活该。

照这个程度,不到九天,这厮怕是就死定了。

“这是怎么了?”我故作惊诧地问道。

“是你,一定是你,我的符咒。”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煞符咒被我取走,这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就算怀疑,他们也没有线索指证到我的身上。龚正声音嘶哑,叫道:“当时只有你是修道人,一定是你在搞鬼。”

胡言乱语。

我是打定了主意,决不承认。

唐省宁发话了。

“李先生,我待你如贵客,可你对我内侄下这种狠手,未免有些过分了。要是他有得罪的地方,我代他赔礼,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我摇头。

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没法子。

龚正激动地大叫:“姨夫,替我做主,我不想死啊。”

唐省宁眉头拧起来。

“不愿?”

这口气很不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打算。

我心里生出一股厌恶,冷淡道:“听你的意思,龚正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唐省宁不发话,算是默认了。

嘿嘿。

我笑了声,道:“唐家财大势大,视人命如草芥,死就死了,何必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