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着四周的雾气突然开始了微微的荡漾,像是一炷香快要烧完后,烟气四溢的情形。
烛蛇慢慢道:“我把张家人拖进来,他们的帮手不甘心,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解救他们出去,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出去吧。”
“呵呵,我看你跟白水寨的小女娃走的很近啊,白水寨现在形势不妙啊。她是你的小情人?那你可以提醒她一下,身边的人未必信得过。”
什么意思?
轰隆隆。
一阵天旋地转,脚下的这张硕大面孔一下子崩溃了,我们脚下又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四下里一看,一根根的巨大圆木环绕着,竟然又回到了珍宝楼。
摊主惊诧地指着我们,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你们刚才怎么都没了?”
除了他,还有一群人出现了。
有龙泉阁的于风远道人,他先是打量着杜竞,见他没有异样,神色略略松弛。旁边的一群穿着苗服的人就没那么客气,尖锐地叫道:“怎么回事?谁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是黑沙寨的人。
领头的不是上次我见到的黑沙寨大巫师,而是一个有着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这人神色阴冷,眼珠子就像是毒蛇一样在我和杜竞身上扫了扫,说:“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这屁股可真是够歪的,一句话不问,就偏着张家那头。
张家人是来做买卖的,我们也是来做买卖的,黑沙寨就算有些偏向,也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啊。我一下想起烛蛇说的话,它说张家人被困住,他们的帮手回来帮忙。难道说,张家人和黑沙寨勾结到了一处?
做个买卖而已,至于这么勾搭么?
他们有图谋!
“麻钩,小事一桩罢了,既然都没事,那就这么散了吧。”
架梁子的就是于风远道人,他呵呵一声,道:“到象山会来,就是为了求财,求财讲究的是和气。到了这儿,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平等的客人。”
“于道长,您这话说的自然在理。可张家每年在我们这儿可是花了大价钱,是贵宾。人家吃了亏,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杜竞冷声道:“呵,强买强卖也成吗?”
张胜五笑起来,道:“不过是有商有量罢了,哪里说得上强买强卖?”他看着摊主,温煦道,“看你这手艺,应该是睢县的任家吧。任家主有三个儿子,算算年纪,你应该是老三。”
“听说老任前些年被一条毒蛇咬了,伤了金丹,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利索。你为父求药,真的是孝心可嘉。回头我让人送些药过去,聊表心意。”
摊主看了看张胜五,又看了看我们,眼珠子里闪烁着挣扎的神色。
我心里叫了声不好。
他嗫嚅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没有的事。”
杜竞就要发火,被我给拽住,道:“我们是看张家人和摊主起了争执,过来看看罢了。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也不追究。”
“对,不追究了。”摊主赶忙补充道。
那个叫麻钩的中年人冷笑一声,道:“不追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小子,珍宝楼里禁止动手,你敢坏了这儿的规矩,就要受到这儿的惩处。”
他叫了声,后头几个苗人就朝我走了过来,叫道:“小子,乖乖地听话,就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