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姑婆抓着葛翁珠,不停地转动着念珠。
我正要说话,白葳抓了下我的手,我就缩了回去,静静地等候着。
日光洒落在厅堂里,显得十分的静谧祥和。
过了好一会儿,祖姑婆猛地睁开了眼睛,镇定道:“既然你们定下了,那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不过白葳是我的徒弟,你想要娶她,起码要把那些事情给摆平了。”
这是应有之义。
我想和白葳在一起,不是为了她跟我吃苦,而是真的想要两个人都欢欢喜喜的。
祖姑婆这才没有说话。
她对我还有些不顺气,半天没搭理我。我本来以为老人家要气上几天,到了傍晚,她就把我喊了过来,道:“李淳,你快走。”
我心里一跳。
这都半夜了,你老人家就算看我不顺眼,哪儿有赶我走的道理?我正准备调皮几句,就看祖姑婆神色严肃,道:“三山观的道门行走已经朝我这边来了,估计就是为了蹲你,你现在就走,别迟疑。”
三山观?
我沉默不语。
当年祖姑婆带我寻求一个道门行走的称号,就是在三山观被拦阻了下来。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那边突然变了脸,还把我羞辱了一通,连带着祖姑婆都丢了面子。
“三山观?他们是不是跟我爷爷有些不对付?”
我年纪还小,当年也没有出名,他们会为难我,无非就是祖辈儿上的恩怨。
“哼,心胸狭隘罢了,”祖姑婆一声冷笑,“三山观的陈道人,就是陈达志的俗家叔叔,你明白了吧?当年他自恃学了些本事,结果在你爷爷手里丢了脸。修道之人,居然如此的小心眼,真是不知所谓。”
我立刻就准备出发。
义庄的那一出,让我心里直跳,如果把祖姑婆和白葳卷起来,那我就是万死莫辞了。
“对了,你朝哪儿去啊?”祖姑婆突然问我。
我正要回答。
手一直被祖姑婆抓着,这会儿掌心一痛,分明是老人的指甲掐着我的皮肉。我一抬头,就看祖姑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心里一动,我就说道:“当然是往南方去了。”
“哦,这是什么道理?”
我笑着说道:“我在南疆惹了大祸,又一路北上,找我的人也追来了。我这会儿反其道而行,再去南疆躲一躲,避一避风头,让他们扑个空。”
祖姑婆嘴角含笑,却没有到眼底。
“行吧,我估摸着三山观的人再快,也要天亮才到。你奔波辛苦,干脆休息好了,等天亮了,我让人套了车送你。”
我点点头。
回到房间里头,我根本就没有睡觉。
过了会儿,就听嘎吱一声,白葳出现在门口,悄悄地冲我招手。
我赶紧让她进来,她抓着我的手,道:“这里被人给盯上了,快走。”
看来上次唐家来袭的事情,让祖姑婆吃的个大亏,现在警惕性明显变高了。白葳低声道:“祖姑婆请了庄邻,从门口湖泊里挖了水道出去,连着种田灌溉的渠道,只要有修道人来了,就连提前知道。”
她指了指外头。
我一看,已经是夜晚了,有几条鱼不停地跃出水面,隐隐透着什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