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头向外走,梁谨筝跟着,“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这在外面就给你脸色看……”
周之南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开口有些冷,“谨筝,我要走了,你还有事?”
梁谨筝欲言又止,还是咽了回去,“没有。”
上了车,他明明正常力道地关车门,阮萝哼了声开口:“周之南,你摔门给谁看?”
“我这就是摔门了?你哪来的道理?”
“是,你周大老板才是道理,我哪里配谈道理。”
周之南叹气,“肚子还疼不疼?”
阮萝刻意坐的离他远了些,虽然汽车后座就那么大的地方。“不要你管。”
他揉了揉眉头,板着脸看向窗外,再不说一句话。
回了商会,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谁也不愿理会对方。阮萝平白地就觉得心里烦躁,想狠狠地骂上周之南几句,看他就是百般不顺眼;而周之南呢,他觉得阮萝这股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且从未见她在外面这么扫他面子。
更不必说今日还是她犯了错处。
他需得在心里感叹一句:女人,当真是复杂又难懂。
周之南料想到她会生阵子气,却没想到,知道天黑回了家,她那股气仍没下去。
进了周宅也是闷声上楼,周之南赶紧脱了大衣跟上。快到房门口的时候,他停下,问了句:“你还要气多久?”
阮萝回身,“是我在气?你自己就没个错处。”
他是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开口是满满的疲累。
“她从国外回来,一直都是习惯抱人的,我也躲了。这便是罪大恶极?”
她沉默,呼吸有些重。
周之南继续说,“且我也主动关怀你,没完没了作甚?”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阮萝又是炸了几分,提了声音的吼他:“你现下是觉得我脾气差难伺候了?心里直道后悔了?”
“我便是没完没了,你的谨筝善解人意……”
他现下觉得眼前发黑,没等她说完就转身进了书房。阮萝红了眼,进主卧,门咣的好大声。
书房里周之南强撑着,靠在沙发上,扯了电话打到楼下,唤梅姨上来。他本想叫陆汉声,李自如开诊所日日从早忙到晚,不比他们做生意的清闲半分。但想到陆汉声上次告诉了阮萝,便打消了念头叫的梅姨。
梅姨上来之后,周之南已经晕了过去,她半点办法都没有,还是打电话给了李自如。
这回倒是李自如自己来的,他虽心疼兄弟,但同阮萝并不如陆汉声那般熟知,断不会告知阮萝这些。
周之南醒后,对上的就是坐在旁边的李自如调笑眼神,“我说之南,你但凡有点出息,也不会两次都被女人气晕。”
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谁说是被女人气的,还不是你配的药太差。”
“那你别吃啊,下次也别让小赵去我那了。”
可他断不能让小赵去别处抓药,有心之人太多,他本就难防。
“你就打趣我罢,最近同个东北老板牵了新线运批货,我忙得头疼。”
又知会梅姨:“记得把饭送去卧室。”
不然她断是不会下去吃的。
梅姨颔首,关了门出去。
李自如见他这幅样子,啧了两声,“我走了,看你这样子真没意思。”
周之南留他,然想到李清如回来了,现下饭点,定也在家做饭。没再多说,遣了司机送他。
那边阮萝自进了房间,特地没锁门。气鼓鼓地坐了会,见人还不来,眼泪噼里啪啦地落。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没个清净。
肚子又饿,直到梅姨送上来香喷喷饭菜。韩听竺送来的厨子做的菜阮萝极其喜欢,很快吃个干净。
当晚,周之南宿在书房。
是两人自从互通了心意后,第一次分房睡。
阮萝睡不踏实,还做了噩梦,惊醒后满身的汗。
今夜月光不柔,是冷生生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