驺虞嘴唇发颤,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等到校服领口大敞她才像冻僵复苏的蝉,用力蹬腿,扭动着身体去推拒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多巧,家里的大门被驺曼文推开了。
驺虞一瞬间像是溺水的人被重新注入空气,她好庆幸坏事还没发生,好委屈自己的遭遇,好想扑进母亲怀里诉苦。
趁着周继发愣的片刻,驺虞已经哭喊着用尽全力推开他,忙不迭地往驺曼文身边跑。
“啪”一声,又好熟悉,这场景就像那年在甘家老宅一模一样。
驺虞敞着嘴委屈地大哭,可驺曼文却一把将她推倒在墙边,掐着腰用指尖点着她的额头大骂:“你老娘出去上班给你赚生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勾引男人!”
“我男人,你跟你妈抢男人啊!我养你有什么用?死了算了,去死啊!”
耳膜应该是从那一刻开始朦胧起来的,驺虞甚至提不起力气来和她争辩,视线全是水雾,她咬着牙将自己的校服重新拉紧,近乎麻木地看着面前一对男女扭打在一起。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
“婊子,不守妇道,阳痿,不是男人。”这几个刺耳的词轮番从两人嘴里蹦出来,当时有多像恩爱鸳鸯,现在就有多像杀父仇人。
但男人的嘴皮子总不如女人厉害,最后周继忍无可忍,直接扯住驺曼文的头皮,大力将她撞到冰箱上。
应该是晕倒了一阵,驺虞仍然蜷缩在墙角一动没动,视线死死的注视着面前的水泥地面。
周继擦了擦脸上被挠花的血痕,像驺曼文的身上啐一口,嫌恶地扔掉手里缠绕的黑发,再度往驺虞的方向慢慢地走。
不过那条路他终究没走完,因为驺曼文这次不只是拿出刀来吓唬他而已,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引以为傲的秀发乱得像是风中残柳,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厨房的菜刀,不知怎么纤细身板就是有那么大的力气,扑过来扳过周继的肩膀,直接将刀从他的肚皮插进去。
插进去大约不解恨,还用力割下去,直倒血流满地才将他推倒在地。
听到这里甘霖已经忍不住收紧握在驺虞肩膀的手指,可驺虞像是困顿间还有感,同样伸手拍一拍他手背安慰道:“不过现在没事啦,好多年了,我早就不害怕了。”
尤其是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不是吗?
何况她从来不是一个人,有人无条件挂念她相信她就真的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