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说:“韩律师,忽然舍不得你离开了,很想让你陪陪我。”
韩霁风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钟,只说:“好啊,今晚我不走了。”
她很少这样任性,他更是没有任性过。这一刻却像两个心智并未成熟的少年,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韩霁风提着自己的电脑拉上她的手就走。
夏明月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蓬松的发线,挺拔的脊背,和修长的双腿,眼眶一阵阵的发热。却并非想要流泪,只是潮湿的旧意泛上来了,心里略微不是滋味。
回去的时候韩霁风开车,直接去了他的公寓。
先前说好了要将她的东西搬过来一部分,可是工作繁忙,哪里顾得上。
夏明月仍穿着他的衬衣去洗澡,这次他没有再去工作,替她放开水,像喝醉酒的人,直接将花洒拧开了,水流顺着人的额发往下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淋湿之后肌理一分一分的显现出来,灯光下两人目不转睛,顿时口干舌燥,不等反应,已经拥吻在一起。
而那水流没有停下,就沿着脸部线条一点点蔓延而下,部分浸进口中,混作一谈。
她的脊背紧紧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随着他激烈的举动被撞得疼到发木。
有限的空间内水蒸气漫上来了,雾蒙蒙的,眸光微启,只能看清彼此的脸。
夏明月努力的攀紧他,今晚似格外的热情。
而韩霁风整个人被她的这种热情融化掉了,心里的滋味莫明,就仿佛亲吻的时候,一并将她的心都舔舐到了,隐隐觉得那些心事像水泡一样一颗一颗的泛上来,闪亮的一排排,以他敏锐的心智想忽略都不可能。
筋疲力尽方才睡去。
夏明月缩在他的怀里,睡得异常沉稳。
韩霁风借着床头灯打亮,她秀气的眉毛紧锁。他抬起手来帮她抚平,很快的,又慢慢地凝聚成山。这样的人十有*都有心事,可是,到底是什么呢?韩霁风想不明白,听着夏明月清浅的呼吸只是睡不着觉,就那样睁眼到天明。
☆、(071)是好是坏
一个姿态维系太久,动一动都有了裂骨的疼意。
夏明月早上看韩霁风缓慢地活动手臂,疼的龇牙咧嘴。问他:“怎么不把我推到一边去?”
韩霁风面无表情:“推了,不知推了多少次呢,有人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夏明月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知道他在胡扯。凑过去说:“来,我帮你揉一揉。”
韩霁风闪开了,板着脸,也不知道在发谁的脾气。
“起来,不用。”
夏明月看了他一会儿:“那好,我去做早餐。”
等韩霁风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夏明月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其实家里的厨房就是摆设,因为工作忙,他几乎不怎么自己做饭吃。冰箱里放置的多为速食,至于新鲜的东西,他不记得有什么了。
其实做什么都不要紧,很多时候令人迷恋的只是一段时光,或是一种氛围。就像此刻夏明月做饭的样子就很美妙,穿着他宽大的衬衣,身段妖娆,即便是拿着铲子在灶台前忙来忙去仍旧不失优雅。晨光里,灼灼生辉。
夏明月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有刻意讨好的嫌疑。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韩霁风这才走过去:“做的什么?”
“冰箱里的食材有限,所以只煮了面条。”夏明月一边答他,一边将面捞到碗里。
韩霁风帮她端到餐厅,发现并非清汤清水的面条,加了鸡蛋和火腿肠,首先色泽上就很诱人。
他心里想着,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吃到嘴里的时候,“唔”了一声,抬起头飘飘说:“看不出,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夏明月拿眼睛瞪他:“这点儿算什么啊,要不是你家里食材有限,我什么东西做不出。”
她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学着做饭吃。没办法,不做就得饿肚子,况且是在那个食材匮乏的时候,什么不肖自己慢慢琢磨。
韩霁风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不然以后你当大厨,我收钱。”
夏明月赫然想到他们打算老了开面馆的理想,一边吞咽面条一边说:“想都别想,我只负责管钱。”
韩霁风似笑非笑。
安排好的行程不能改,晚上一时冲动说回来就回来了。一大早还是让张洁另行订了机票,乘最早的航班赶过去。
夏明月上班的时候,叫司机将韩霁风送去机场。自己开车去公司,停车场正好碰到付谣。浓重的黑眼圈,即便打了粉,还是一眼看得出。
“没睡好?”
付谣有些无精打彩的:“甭提了,素素昨晚发高烧,在医院折腾了一个晚上。”
而她默默的哭了大半夜,等到回病房的时候素素已经睡着了。手上插着管子,药水一滴一滴沉稳安静地往下滴落。
她推门走进去,轻声说:“我来抱一会儿吧,你休息一下。”
段楚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软软的说:“小孩子生病就是喜欢闹点儿脾气,之前那会儿连咱妈都拿她没办法,你至于掉眼泪么?瞧你那点儿出息。”
一句话,付谣的鼻子又酸了。勉强抑制落泪的冲动,吸着鼻子说:“来,让我抱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