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她面前:“你到底在烦燥什么,说来听听。”
许云依抬眸看他。
到底该怎么说呢?说到底就是报复心切,却一而再的在一个人手里碰钉子,很难让人看得开。
她实话实说:“或许只是心理上的一种不平衡吧,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明白。”
秦漠点点头,漫条斯理:“你现在的这种感觉应该跟‘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差不多,还是求胜心切。”最重要的是不能输给韩霁风。
这样一想,她活得也真是累。
秦漠叹了口气,只是说不出的怜惜。可是,劝解的话说不出,知道感情的事非理智所能左右。就像当年的自己,明明是带着恨离开的,可是这些年却从未真的恨过她,满满的都是爱和想念。深有感触之后,还有什么权利说别人。
只是执念放下之前,苦的只有自己。
许云依笑笑:“是有些意难平,不过不要紧,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她说:“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秦漠从她手中接过杯子。
“走吧,去睡觉。”一边走一边说:“明天早上我去给你买豆浆油条,这两天你不是吵着想吃。”
许云依跟在他身后说:“好啊。”
付谣起床的时候素素还在睡着,第一时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烙在小家伙的额头上。然后起来洗漱。
付妈妈知道付谣今天要去国森上班,刻意早起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餐。
等付谣洗漱出来,不可思议:“妈,做这么多东西怎么能吃得完。”
付妈妈笑吟吟的:“妈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多做几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付谣有些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来她没太有吃早餐的习惯,还是坐下来每一样都吃了一点儿。心满意足的说:“哪里的饭也不如自己家的好吃。”
付妈妈感叹说:“以后好了,你在国森坐班,不用再东奔西跑,每天都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饭了。”
付谣点点头。
现在她要工作,一个人没办法带孩子,肯定要和父母住一段时间。依付爸爸的意思是就算素素上幼儿园了也住在这里,这样他们方便接送孩子。
而且年纪大了,越发喜欢小孩子,有付谣和素素陪着每天都很热闹。
这样无形中也断了付谣的后顾之忧,否则她没办法安下心来好好工作。将孩子送到老段家那边吧,她很不放心,压根没一个能给她好好带孩子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最感激父母。因此更加坚定了要振作精神,好好工作的决心。
付谣从车上下来,站在国森大厦前打量。
建筑物屹立不倒,而且今天往时没什么差别。可是,再度站到这里的时候,人生的意义已然千差万别。
付谣先去找许云依,一从电梯里出来,秘书笑着说:“是付经理吧,许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付谣点点头,推门进去。
许云依从椅子上站起身,笑着说:“欢迎回来。”
付谣一时间感慨万千,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国森没被收购,她可能真的没有勇气再走进来。虽然她只是不经意的犯了一个小错误,却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许云依不给她怅然的机会,过来拉着她说话;“我觉得这个位置没人比你更适合,以你的能力会做得更好,我期待你的表现。”然后又说:“先去办理入职手续吧,我都替你打点好了。随时可以过来上班。”
付谣很认真的看着她:“许总,真的谢谢你。”
“何必这么客气,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云衣。”就像以前那样,私底下付谣也会叫她明月。
付谣应承说:“好,我知道了。”
她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了。虽然不在销售部做了,可是,跑了几年的市场没有白做,积累了一些实践经验,比公司里的许多人都有优势将本职工作做好。
花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所有事情就已办理妥当,付谣没给自己缓冲的机会,直接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有高层会议,既然副经理已经正式入职,许云依便叫秘书通知付谣一起开会。
会议室里再度见到韩霁风,立在会议室的前端对公司的现状做实事分析,话语精短有力,他的磁性嗓音不轻不重,可是十分俱有煽动力。整场会议言词不多,可是每句都在点上。所以,会议并不冗长,很快就结束了。
轻松又立意明确。
许云依盯着手里的本子,不得不承认韩霁风实力非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过人。也难怪到最后他成了掌控全局的那一个,云淡风轻的坐享渔翁之利。
那样无害,实则防不胜防。
“散会。”的声音淡淡传来。
许云依收敛情绪,站起身就往外走。对于整个会议她没有半点儿不解之处,所以,韩霁风所有的指示只需落实就好。
韩霁风看到付谣,散会的时候,将人叫住。
“付谣,很高兴你能回来。”
付谣轻微的笑了笑:“谢谢韩总,国森不嫌弃我,能够重用,我真的很感激。”
韩霁风按了按眉骨,只说:“别这样说,这些都是你凭本事得到的,当之无愧。”
付谣望着他,真是无尽的感叹。
原来命运辗转的并非她一人,眼见那样好的一对璧人,到今天就已分道扬镳。按理说他们纷纷坐到了国森的高位上,拿到了控股权,该齐心合力一起打怪兽才是。实际却并非如此。回国森之前她多少了解了一些,世面上是说两人的婚姻以悲剧收场,到底谁背叛了谁,却很难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