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把盛好的粥放到台子上,她伸手就要去端,“谦沉哥哥,我……哎哟。”
手被某个男人拍掉。
景年脸上的笑容跟着就垮了,“谦沉哥哥,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好疼。”
薄谦沉睨她一眼,端起两碗粥转身就走。
景年抿抿唇,就跟在薄谦沉身后出了厨房,来到餐桌前。
薄谦沉把粥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她就站在那里。
“不想吃是吗?”
男人冷着脸,嗓音凉薄。
景年看他一眼,然后就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安静的吃早餐。
几分钟后,薄谦沉抬手抚额。
受不了景年那分明自己错了还委屈的小模样,他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谦沉哥哥。”
景年虽然一直不说话,一直很安静的吃早餐,可她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薄谦沉的。
见他生气的离开,她刚才原本装出来的委屈在那一瞬间就变成了真的委屈。
眼睛一红,难过的声音钻进薄谦沉耳里,高大的身躯蓦地僵住。
转头,对上景年泛红的眼圈,薄谦沉眸色转暗,好看的眉头轻皱。
景年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夹着隐忍的情绪,“薄新钧八年前没害死你,后来没有再害你,不是他善良,是他以为你真的一直残废着,对他再无威胁。”
“……”
薄谦沉面色转沉,削薄的唇抿成一线。
女子难过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这是你回国后第一次出差,他要让你永远留在g市,虽然八年前风家有参与,但风奇这次没有跟他合作……”
景年手里捏着筷子,眼眸里的雾气凝聚成了晶莹的泪珠,仰着的下巴却满是倔强,“我害怕你像八年前那样再出事。”
隔着餐桌,男人眸底瞬息万变。
这些年早已冷硬的心,硬生生被她撞出一处柔软来。
他看着她明明一脸的倔强,可说出的话,却飘渺,难过,害怕,不安。
眼泪从她睫毛上滚落,顺着她凝脂如玉的脸颊往下滑。
薄谦沉心口那个位置又闷又堵,“那你可考虑过自己?”
好半晌,他冷冷地问。
昨晚看见她在自己眼前昏倒,他真的是生气。
一次次的警告她,她都不听。
他昨夜坐在她床前,想了许多种等她醒来收拾她的方法,可刚才在厨房看见她的来电显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醒了。
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
景年眨了眨眼,有新的泪水滑落脸颊。
她没有抬手擦,只是轻轻地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的,虽然每次会昏睡几个小时,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你不是给我找了医生吗?比起你死了,我要守一辈子的寡,我肯定选择前者啊。”
说到最后,她又一脸的理直气壮。
可是她脸上的泪水都没干。
薄谦沉看着她的模样,听着她说的话,他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明明还生气,却发不出来。
“愚蠢。”
他上前,从餐桌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先把泪擦干,哭得丑死了。”
景年倔强地不接纸巾,“我不擦,谁让你生我的气。我难过。”
片刻的对峙后。
薄谦沉再次妥协地把手伸到她脸上,很不温柔地给她把眼泪擦掉。
景年拧着眉,望着他的姿势不变。
薄谦沉帮她擦完眼泪,凝着她泛着晶莹的眸子,犹豫了下,缓缓的伸出手,把她脑袋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