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一进客厅,餐厅里的景年就回头朝他看来。
两人的目光相碰,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的人给屏蔽了似的。
眼里只剩下了对方。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削薄的嘴角在她注视下缓缓勾起。
景年放下筷子,离座,从餐厅里走出来。
餐桌前的温静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
薄谦沉修长挺拔地站在客厅里,目光一直锁着走来的景年,鼻翼间的空气被她身上的气息替代时,他在路上一直微悬的心,缓缓落地。
还隔着几步的距离,景年突然停了下来。
不再往前走。
“过来。”
男人微皱眉峰,嗓音微哑地冲她喊。
景年抿着的唇微扬,眉眼间绽出一抹明媚地笑,没心没肺的,“这里是温阿姨家。”
薄谦沉失笑,她不过来,他过去。
上前两步,到她面前。
他指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头上,怜惜又无奈地揉了两下,在她不满的噘嘴表情下,牵起她的手进去餐厅。
温静起身给薄谦沉拿碗。
薄谦沉也没客气,拉开景年身旁的椅子坐下,跟她们一起吃饭。
温静看出薄谦沉和景年之间的互动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但没问。
饭后,薄谦沉和景年告别温静家,一起离开。
温静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薄谦沉和景年十指相扣离去的背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之前得知薄谦沉不是柳菁芸的儿子时,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景年的母亲年如玉明明和柳菁芸不对付,却喜欢谦沉得不得了,视如己出。
“你打开她的保险箱了?”
薄宅,两米宽的柏油路上。
薄谦沉偏头,眸光温润地看着景年。
一提起这个话题,他就感觉到握在掌心的小手微微一僵。
景年的情绪因为他关心的询问而起伏,抿唇,生硬地说,“是的,我开她保险箱了。”
上次,薄谦沉回去的用意也是这个。
只是柳菁芸正好在,夏思染也在。
“都有些什么,除了我爸和年阿姨的合影,还有什么?”
薄谦沉眸子微敛,嗓音低沉。
“还有药。”
景年犹豫了下,回答。
薄谦沉眉目间的神色冷了一分。
听着景年的声音突然变得难过,“我妈妈是她害死的。”
虽然她妈妈离开的时候她才几岁,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她想到柳菁芸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她妈妈,她就说不出的难受。
几秒的沉默。
薄谦沉温和地问,“药拿出来了吗?”
“嗯,拿出来了。”
接下来的那段距离,薄谦沉没有再说话。
只是紧紧地握着景年的手,给她温暖和安慰。
景年也没再开口,安静地不知想着什么。
直到上了车,薄谦沉问她,“你是回家,还是跟我去公司?”
景年答,“随便。”
他挑眉,对开车的薄言吩咐,“去公司。”
四九城。
柳菁芸从监控上看不到景年在她家做了什么,心里的不安就像是黑洞不断的放大。
后来又接到薄新钧的电话,说老太婆去阻止景年,结果被景年气得晕了过去。
她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
对薄新钧交代,“你去我院子,看看我保险箱里的东西少了没有?”
“都有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