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神色平静问道:“是吏部尚书严大人?”
不过方隽额角的那滴晶莹的汗珠却显得有些不平常。
“是。”方隽如实答道。
接着便是等待,我无言,方隽也无语。
聪明的人话常常只说一半,有些事不必点明,了然的人自是了然。
方隽是聪明人,我也不笨。
姓严的大人很多,可吏部尚书却只有一个。
也不知是谁开的先例,那些个话本子里总会有那么几个近乎完美的男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要品行有品行,万千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万千男子睡梦中的殴打对象。
但话本子毕竟只是话本子,每本首页上都写着“纯属虚构”四个大字。
可现实也是现实,现实中没有纯属虚构,但现实中却真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
严闻舟,男,二十八,吏部尚书。
未至而立,竟已官居尚书,无论是在庆国还是华国这都是少之又少之事,不知有多少士子士女们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寒窗苦读备战科举。
已近而立,按理说他早已该娶妻生子,本不应到了这个年纪还引得无数女子心神荡漾。
然天意弄人,六年前他结发妻子给他留了个儿子后便去了。
自此后他再未续弦,成了大庆国最有名的鳏夫。
鳏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如今单身呀。
多年未再续弦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痴情呀。
如此有样貌有家世有才华,最重要还如此痴情的男子。
女子怎会不动心?心神怎能不荡漾?
本来这一国家栋梁痴不痴情跟我也没什么相干。可他到底是对谁痴情,其中却大有文章。
有人说他痴情自然是对亡妻痴情,可更多的人却相信另一种说法。
他所钟情的从来都不是他的亡妻,而是另有其人——庆国的女皇陛下。
庆国的人都知道严闻舟和女皇陛下从小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本是天作之合,地造一双。可无奈男子太过优秀,国家不愿将其送入深宫失去这一栋梁,无奈女子生于皇家,家国江山前唯有暂舍儿女情长,恨嫁他人。
可悲可叹可泣,这的确是个感人的故事。若我在茶馆听完这个故事说不准还要跟萧玄感慨一番,而故事中的敌国皇子自然便是因间接棒打鸳鸯而被我大大批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