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兄长在上 程十七 2448 字 6天前

双目微敛,她将心一横,快步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太后的福寿宫,太后也同陆晋提到了她。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哀家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宝儿了。也不知她身体好点了没有。你只比她大了两个月,你婚事有了着落,她的姻缘还不知道在哪里。”

陆晋闻言微怔,却不好将明月郡主与皇帝的事情告诉太后,他只笑了笑:“这事老天自有安排。”

“她脾气倔。”太后提起明月郡主,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眼光也高。寻常儿郎,都入不得她的眼。哀家有时候想,她是不是心里有了人啊?还是根本就不打算成亲嫁人?”

陆晋没有回答,心说是心里有人,看样子也的确不打算成亲嫁人。

“说起来,哀家记得嘉宜的话本子里就写过一个奇女子,云游四海,终身不嫁……”太后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

陆晋笑笑,又陪太后说一会儿话,见太后隐约露出疲态,起身告辞离去。

他告诉太后,想在十月十九成亲,当然,能早点的话,肯定更好。只是请期时,长宁侯夫妇那边不大同意。

沈氏态度坚决:“不行,不行,十月十九太赶了。从你们正式定亲,到十月十九也才两个月。只怕连嫁衣都来不及准备……”

更重要的是,以前陆晋和嘉宜都住在长宁侯府。两人的关系本就特殊,亲事定下后,匆匆忙忙就成亲,不知那些嘴碎长舌的人会怎么编排呢。

“来得及。”陆晋应声道。

沈氏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依我说,不如等到明年吧,时间充裕,嘉宜也能在我身边多留一年。”

“明年不行。”陆晋当即表示反对,“明年一年无春,不宜成亲。”

“明年不行,那就后年。”沈氏脱口而出。

陆晋脸上笑容微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年太迟了吧?”

一旁的长宁侯轻咳一声:“后年是太迟了,晋儿的事情不定下,显儿和袁家那边也不好说。”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而且,成亲前要避嫌的话,一直不成亲,让他们避嫌两年?这桩亲事,本是要一家人团聚和睦。一直就这么着,也不是事儿。依我说,就今年吧,十月太赶了,看看十一月、腊月有没有吉日。还有袁家那边,咱们也一并去请期……”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儿女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咱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沈氏沉默了一会儿,她算了算,八月到腊月,也行吧。感情正浓的人,被迫分开数月,不能见面,是有些不当。她点了点头:“那就在冬月和腊月里挑吧。”

陆晋早就猜到他们不可能同意把婚期定在十月十九,如今商量从十一月或十二月里挑,倒也符合他的预期。

双方你来我往,商谈许久,将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底。

陆晋离开之后,沈氏忽然“哎呦”一声,微微变了神情。

长宁侯忙问:“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妥?”

沈氏连声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长宁侯有点慌,不知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晋儿和嘉宜的事情要放在显儿前面?”不等丈夫回答,沈氏就又道,“若从嘉宜这里算起,显儿是兄长,嘉宜是妹妹。先办显儿的事情,也不是说不过去。”

长宁侯微微一怔,不由失笑:“还是,从晋儿这边算吧。”

毕竟晋儿做了将近二十年的陆家长子。

沈氏也只是那么一说,她对新定下的婚期也算满意,也没有更改的打算。不过她得催一催嘉宜早些做嫁衣了。

韩嘉宜的女红是半路学起的,做个简单的荷包香囊还行,至于做衣裳,她是丁点不会。她跟母亲商量,打算在做好的成衣上添几针,也就当时亲手做嫁衣了。

沈氏点头:“这样也行。”

韩嘉宜这些天颇为忙碌,虽说嫁衣不用她亲自做了,可是娘叮嘱了她,那对鸳鸯枕,须得她自己动手,旁人代替不得。

从未绣过鸳鸯,又是这种情深义重、暧昧缠绵之物,韩嘉宜绣的时候,不由地思绪篇飞。这几日,她有时清早能起来,堪堪能见一见他,有时睡得沉,等醒过来时,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他留在窗前的物事。

见到他,她心里欢喜。可是,只见物,不见人时,她心里也不难过。这种暗暗的,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让她时常感到阵阵甜意。

她想,比起朝夕相对,像现在这样,每天在惊喜中开始,在期待中结束也不错。

不过,她到底还是心疼他。

这天,她临睡前,在窗前留下写了几行字的桃花笺。

果真次日她是在陆晋的凝视中醒来的。睡得正沉时,隐约意识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她睁开眼,一眼看到了床帐外熟悉的身影。

天还未亮,光线暗淡,但她仍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她精神一震,瞬间睡意全无,坐起身,猛地掀开了床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陆晋笑笑:“我刚站在这里,你就醒了。你想见我了?”

韩嘉宜定了定神:“我想跟你说,你以后不要天天过来了。”

“嗯?”陆晋挑眉,“扰到你了?”

“也不是。”韩嘉宜细细叹了一口气,“你每天这样奔波,也累得啊,又不是闲着没事。我瞧着院子里的那口缸,外面有些湿润,许是这几天就要下雨了……”

陆晋失笑:“所以,是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不只是担心,我也怕给人发现,说不好听的话。”韩嘉宜继续道,“反正就快要成亲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听到“成亲”两个字,陆晋眸中漾起了笑意,他点一点头:“唔。你说的是。”

韩嘉宜伸出手臂,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还有,还有。我天天记挂着你来,都没以前睡得好了。”

手心里忽然多了一只柔软的小手,陆晋心中一荡,反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同意,韩嘉宜松一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他回答。这才注意到他正直直地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了一些紧张。她轻声问:“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