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傅有琴神情不变,“当家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楚向天笑,“此地不便。”

傅有琴思考了一会,还是摈退了下人,两人转到了马车之后,借由马车遮挡了视线,楚向天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给傅有琴看。

“楚某要事在身,望夫人收留几日。”

令牌呈长方形,通身纯金打造,四周的祥云纹围绕着硕大的“兵部”二字,翻过来,背面用蝇头小纂刻着“平楚兵部侍郎之令”。

傅有琴神色惊疑不定,但是假造朝廷命官令牌是杀头的大罪,楚向天犯不着自己将把柄递到她手上。没有造假的可能,那就是真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傅有琴道:“那楚公子就暂住客院吧。”

两人从马车后转出来,闻博礼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闻书月跟下人还在等候。

“闻吉,你安排楚公子到客院住下,楚公子要在府里借住几天。”

闻吉是管家的名字,管家面露惊诧,愣了一下才点头上前,“楚公子请跟我来。”

第11章

闻家的宅子是四进的大院子,进门后左边是正厅,右边则是膳房连着花园,穿过中间的走廊,过了垂花门,就是内院。

客院在西边院子,管家带着楚向天进去安顿好,又安排两个下人听候吩咐后才离开。

挥手摈退下人,楚向天拿起桌上的杯子打量,闻家不愧是四方镇的巨富,就连客人住的院子也下了功夫。青花缠枝的茶盏通身通透,手感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

给自己倒了杯茶,楚向天默默的琢磨后续的计划。

先前对傅有琴说的话,也并不全是编的,周传青已经到金矿上探了一遍摸清底细,开采金矿的人员多且杂,四周还有官兵监视,开采地点在四方镇跟乐河镇中间,两镇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还有可能牵扯更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南明郡跟金矿牵扯到底有多深。

土匪的身份下山多有不便,如果趁机住进闻家则不同,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说了,倒正好是个留下来的好借口。

只不过……楚向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嘴边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闻家的小少爷怕是又要气鼓鼓的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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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背着闻湉回了东院,府里的大夫也被急急传唤过来,重新给闻湉检查过,大夫将布巾重新包扎好,“给公子包扎的人手法很好,伤药也是好药,伤口没有发炎,公子近几日不要碰水,明天我再来给公子换药。”

闻湉不太高兴的撇着嘴,“现在换了不行吗?”他不想用那个土匪头子的东西。

“这……”大夫有些为难,“这伤药比老朽的好,伤口好的快。”

闻湉动了动脚趾,不太乐意的说那就明天换吧。

大夫离开之后,闻湉又要洗澡,其实昨天楚向天给他擦得很干净,但是他一想到是楚向天给他擦的身,就连身上穿的也是那人的衣服,就浑身长了草一样的难受。

大夫才交代了不能碰水,代福自然不敢真让他洗澡,只得让下人抬了个大木盆进来给他擦身。

闻湉在屏风后脱掉衣服,身上撞出来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他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连淤青都是淡淡的。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是换成以前,不青青紫紫半个月,根本不会见好。

不过闻湉也没有多想,让代福给他擦干净身体,又嫌弃头发不干净,要洗头发。

代福只能又换了一盆水给他把头发洗净,用布巾把头发包裹起来,闻湉换上柔软的中衣,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披上外袍子,闻湉坐到窗边,代福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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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天在院子里没事干,问了下人闻湉的院子在哪里,就溜达过来逗闻湉。

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闻湉。

闻湉黑发披散,眉目间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中衣领口微微敞开,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袍,撑着手肘靠在窗边,一双黑亮的眸子朝楚向天看来。

楚向天正要跟他说话,就见那双黑亮眸子先是缓缓的睁大,随后又生出一丝恼怒,紧接着就是气恼的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楚向天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的很,故意逗他道:“夫人同意我在府上暂住几天,说就住在你的院子里。”

“!!!”闻湉猛地站起身,上半身几乎从窗户探出来,凶巴巴的瞪着楚向天,“不行!我的院子没地方给你住了!”

楚向天故作苦恼,“可夫人说……”

闻湉打断他道:“我这只有下人房跟书房空着。”

他总不能去住下人房,书房更是只有一张竹榻,午间乘凉歇息还可以,晚上睡就是折磨了。

满心以为楚向天该知难而退了,闻湉脸上露出些得意,“我知道镇子上有家客栈……”

“那我就睡书房吧。”楚向天弯起嘴角拱拱手,“叨扰闻公子了。”

闻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见鬼一样的瞪着他,片刻后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你要睡就睡吧!”

又把人惹得气呼呼,楚向天却越发觉得趣味,优哉游哉的在正对着窗户的亭子里坐下,有下人上了茶,他就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

太阳西斜时分,为了给闻湉接风洗尘,厨房里今天做的都是大菜,闻湉不好走路,代福就找了两个健壮下人用轿撵把他抬过去。

楚向天的身份敏感,傅有琴让下人单独给他送了一桌,推说是家宴,就没有请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