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一次就够, 不用玩两次, 不准再按那个键。”说完, 她气鼓鼓地又跑回去, 倔强地将灯关掉。
光亮从她身后一盏盏熄掉,黑暗最终降临的时候,少女扑向大床。
准确来说,是扑到资临的怀中。
他抬头看,隔着朦胧月光, 望她娇媚面庞。
她霸道任性地坐在他身上, 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你脸很烫, 你害羞了。”
他紧紧盯着她。
如果她知晓他平时心里的念头, 绝不会说出这种纯情的话。
“是因为我刚才念的评论吗?”岁岁往前俯, 她侧耳贴过去, 闭上眼听男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强劲有力,真好听。
要是能跳得再快一点,会更好听。
岁岁不由自主地挪了挪,男人伸出手,及时拦住她。
她听见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别动。”
岁岁不以为然,语气轻快:“资先生,刚才我念的最后一句,不是网友评论,是我自己说的。”
男人的呼吸更加沉重,一字一字问:“你想接吻吗?”
“你总是吻我吻得喘不过气。”
他的手不再禁锢她,压着嗓子,诱惑地问:“那你喜欢吗?”
岁岁在这时从他身上滑下去,她捞起被子钻进去,像平时那样乖巧地躺在他身边,一句话都没说,仿佛刚才他们并未交谈。
她留了个心眼,平时躺在他右边,这一次,躺在他左边。头一歪,耳朵一送,随时监听男人的心跳声。
她等着他继续问。
她没有回答他,他应该着急才对。
他的心跳声已经加快,可是他仍未追问她。
岁岁气闷闷地往男人怀里凑得更紧,她撒气似地环住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传达她此刻的诉说欲。
只要他再问一次,她就告诉他。
她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会得到一个满意的回复,只要他迫切地问她。
男人却在这时和她说了简单两个字:“晚安。”
岁岁闷闷不乐。
但凡她要掌控他们之间的节奏时,他就不肯让她得逞。他做任何事,公开也好,疼爱她也好,全都是在他自己的安全范围内。在某些方面,这个男人的可恶程度,和连夏生如出一辙。
甚至,他更胜一筹。
连夏生根本不会表露任何让她趁虚而入的机会。但他不一样。她被他搂在一起睡了很多个夜晚。这个男人,从不制止他对她的欲-火焚身,他喜欢挑起来,然后再重新熄灭。近乎自虐。
但就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像挠痒痒似的在她心里挠来挠去。
长久的沉默后。
岁岁细声开口:“我知道你还没睡,你不会睡的。”
资临缓缓睁开眼,怀中的少女温软地贴着他。他抚摸她的后脑勺,丝滑柔顺的发丝自指间垂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犟。”
她委屈:“你才是,你为什么这么犟。”
“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但我不介意对着你再说一遍,我要你真心实意地爱我。”
她的说辞不再是老一套,话抛出来,她自己第一个惊讶。
过去她会说,你先爱我,但是现在她却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实意?”
“我不是傻瓜。”他抱住她的脑袋反复亲吻:“我分辨得出。”
这话熟悉得很,从前她用这句话答过他的话,而如今他却拿这句话来答她。
岁岁趁势咬住他的下巴,用嘴唇含住,用牙齿轻轻研磨,过后愤愤提醒:“资先生,你只有一年时间。”
“足够。”
岁岁一愣,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是,你会腻的,一年刚刚好。”
“小傻瓜,我是说永远占有。”他揽住她的后背,低下头寻她的唇,“时间到期后,我们不用再签契约,因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岁岁不再选择对峙。她学聪明了,对峙得不到他的任何退让,说出来的话如果是无用话,除了惹人笑话以外,没有其他用处,倒不如不说。
她巧妙地转开话题:“可你从不碰我,资先生,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柳下惠。”
“我不是柳下惠,我早就已经看过你的身体,每一处都很漂亮。”
岁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