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吾日三省吾身。”
齐厦:“直至不省人事。”
说完就往楼上去了,他心里还记挂着事儿。
贺骁背上果然被砸青了,回房脱掉上衣对着反身对着镜子照了下,靠肩的位置好大一片,也幸亏是砸在他身上,皮糙肉厚的弄不出大事,要真换齐厦估计骨头都给砸折了。
没急着洗澡,从浴室出来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又从裤兜掏出今天场地出入口的布置图,对着仔细想了想他们出去之前周围的人,以及外边停车广场从事发到他们撤离可能有那些他没注意到的异常。
最后关注点居然停留在齐厦被他按到车身的那一刻,齐厦穿衣看着瘦,但是肌肉薄而柔韧,他甚至能想起当时齐厦头发贴在他掌心柔软细密的触感。
突然几声敲门声。
贺骁坐着没动,“进来。”
门开了,来的正是他刚才想到的人,齐厦应该是回房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套头家居服,一手背在身后,颀长的身段挺拔得像是一棵修竹。
贺骁侧着头看他,愣了一瞬。
而齐厦看到眼前的画面也惊得不轻,贺骁叼一颗烟大张两条腿坐在床沿,下边是条作训服长裤,上身却赤着。
平时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即使是隔着已经洗得松垮的t恤都不难看出他身材健硕,眼前贺骁上衣脱了,胳膊和厚实胸背处爆起的肌肉鼓涨得像是要把皮肤炸开似的,屋子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他古铜色的皮肤在昏黄灯下油光发亮,浑身上下野性雄浑的荷尔蒙气味几乎充斥整个房间。
齐厦只觉得眼球瞬间就被强奸了一遍,在娱乐圈里混这么久说他没见过裸男完全是瞎扯,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谁光着上半身就有贺骁这种强烈的野兽一样的侵略性。
齐厦有种腿不由他要往外跑的冲动,但他拿出坚定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站住了。
吾日三省吾身,直至不省人事。之前他自己有错在先还拿人撒了好几天的气,如今贺骁又救了他一命,强烈的亏欠感暂时战胜了他的本能。
见他愣着,贺骁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在床头烟灰缸用力摁灭,“有事?”
从表情到声音都没多少情绪,人坐着还是没动,态度大写的淡漠。
齐厦:“……”他之前居然还怀疑在电视台的身体接触是贺骁刻意为之地骚扰他,简直……不能直视。
好容易把脑回路拉回来,齐厦说:“你的伤……”
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是一瓶红花油。
原来是来给他送药,贺骁浓黑的眉略扬一下,看见齐厦一脸不自在的样儿,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把手里东西放在一边,俯身一条胳膊肘搁在膝盖侧身对着齐厦,说:“你进来关门。”
他就想看看这头鹿会怎么样。
齐厦:“……”也对,贺骁衣冠不整,这屋子里还住着两个女人。
一步进屋,反手带上门,一头鹿朝着一匹狼慢慢靠近,步态平稳施施然,还带着给他治伤的药,感人至深。
从门口到贺骁跟前不过几步远,房间门关上,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窗外夜色正好。
贺骁突然就明白他手底下那些大兵为什么恶战之后刚刚逃离火线就急着找人发泄了,过多分泌的肾上腺素激发性欲。
就像不到一个小时前他们刚刚经历过危险,不过贺骁确认齐厦这张脸更刺激他,比今天更险恶百倍的情形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却从来没有眼下这样直接的身体亢奋。
走到贺骁面前,齐厦把药油放在床头,一只手抄进裤兜,说:“只要没骨折,这个用来推拿很不错,我平时都用这个。”
贺骁抬眼看他一会儿,说:“伤在背上,不重。”
齐厦:“……”啊?
懂了!背上,够不着。
短暂的怔愣,强忍着心里的排斥,齐厦手从兜里掏出,拿起药油抽出瓶子,一手把瓶盖拧开。
除了拍戏时候的不得已,平时生活中他确实排斥跟同性接触,可是在恩人的伤病面前还考虑这个,人干事?
贺骁一直看着他的手,齐厦的手很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甚至能设想到这双手攀上他的背来回摩挲的场面是何等香艳。
又看一眼齐厦俊美的脸,齐厦虽然气质清冷,一双眼睛专注看人的时候目光却温柔得醉人。
但贺骁知道他只是茫然,就像现在一样,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浑然无觉。
“给我,”贺骁说。
齐厦刚把瓶盖拧开:“嗯?”
贺骁坐直身子,长臂一伸从他手上把药瓶一把抓过来,药油利落地倒在掌心,宽大的手掌伸到背后伤处用力揉擦,刚毅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齐厦:“……”
药在肩背处大力推匀,贺骁说:“我自己可以。”
细想想觉得没意思,一匹狼算计一只呆头呆脑的鹿?
作为猛兽,即使是到嘴边的猎物,也希望猎物是强壮的。
齐厦跟他不管论脑力还是体力都悬殊太大,贺骁不知道齐厦这是个套就能往里钻、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劲儿,到底有没有办法给他掰过来。
贺骁以前曾经承接过某小国特种部队的军事训练,再不上道的兵痞都能给驯得服服贴贴,也是,齐厦这傻乎乎的脑子,能给他掰过来吗?
贺骁手上动作停下了,目光沉沉看向齐厦,难得有耐性解释:“我是保镖,拿身体挡你是我工作需要。”
齐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