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尘摸摸小乖的脑袋:“大叔别怕,小乖不会乱咬人。”
那个大叔瞧见小白虎没发怒,还欢快蹭着小姑娘掌心,不由暗暗称奇,拿着车钱边离开边感叹小姑娘了不得。
“对不起柱子婶,周伯母,我一时忘了时间,连累哥哥姐姐们也回来晚了,还害得你们担心,下次我一定注意。”杨梦尘歉意地看着两位长辈。
周李氏笑着摆摆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肯定是柱子贪玩造成你们也晚归。”柱子婶狠狠瞪了自家小儿子一眼。
杨铁柱顿时一脸委屈模样:“我才没贪玩,娘可别冤枉我。”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看到儿女背篓里有好几块猪肉,旁边还有米面和布料,周李氏忍不住心疼:“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娘,九妹给三个外祖家都买了很多猪肉,米面,布料和点心送去,我和大哥也想孝敬外祖,所以就买了一些。”周惠挽着娘亲的胳膊撒娇。
周李氏点点女儿的额头:“难得我家惠儿也变得孝顺懂事了,这全都是九妹的功劳。”
“还是秋兰有福气,得了个聪慧能干又孝顺的好女儿,羡慕死我们了。”柱子婶连连赞同。
“娘,我和三弟也很孝顺懂事好不好?”旁边杨春铃听了佯装生气说道:“我和三弟也买了猪肉和米面,还有布料孝敬外祖,你怎么就没表扬表扬我和三弟?”
“是是是,你们都是好孩子。”柱子婶笑得合不拢嘴。
听别人夸赞自家闺女,沈秋兰心里甜滋滋的:“我们别站在这里了,进屋再说吧。”
“婶子别忙了,我们要赶快回家吃晚饭,一会儿还要来跟九妹学认字。”周惠欢喜地说着。
柱子婶和周李氏惊喜地看着杨梦尘:“九妹,惠儿说的是真的?”
杨梦尘笑着点点头。
“谢谢,谢谢你九妹!”柱子婶和周李氏都眼含热泪,他们两家并没有为九妹和杨家人做过什么,可是九妹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们,现在还要教两家人学认字,两家人又怎么能不感激涕零?
两家人走后,杨梦尘走进院子,看到等在院子里的家人们,扬起笑脸欢快地一一打招呼。
众人已从杨成容嘴里知晓,九妹不但买了很多东西送去三个外祖家,还每家给了二十两银子,人人感动又欣慰,尤其吴雪华,柳秀云和沈秋兰更是热泪盈眶。
这些年她们连根针都没拿回娘家,娘家不仅没嫌弃,反而经常接济她们,让她们深感愧疚。
现在九儿赚了钱就想着回报她们娘家,代她们尽尽孝道,她们如何不欣喜心酸?
“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杨梦尘一手挽着爷爷奶奶胳膊率先进了堂屋,等其他人坐定后,郑重说道:“明天爷爷和爹去找村长跟里正,就说罗伯伯出钱请村里人开垦那五百亩荒地,记得找那些踏实勤快的人家,至于工钱,比镇上多给十文。”
杨老爷子和杨朝毅点头应下:“九儿放心,村里人的品行我们都很了解。”
“其余一两百亩荒地也一并开垦,以后村里人买来种草药就省事了,另外请村长,里正,大明伯伯和长生叔做监管人,务必按照我画的图纸进行开垦,我每天按六十文给他们结算工钱。”
“好。”
“这一千两大伯收好,爷爷他们需要用钱时就从你这里支取。”杨梦尘掏出十张一百两银票递给杨朝文,又拿出五张递给杨周氏:“全家人的生活由奶奶安排,奶奶别舍不得,不够了我再拿给你们。”
众人已知晓那株人参卖了一万两银子,杨梦尘还医治好一个病人,醉仙楼给了三千两酬劳,自然听从她的安排。
与此同时醉仙楼某个雅间里,南宫凌飞听完属下的回报,桃花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精光,一个农家小女孩,不仅懂医药,还识字练武,处理事情面面俱到又恩威并施,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二天差不多时辰,杨梦尘四兄妹来到了杏林堂。
“你们来了。”罗大夫边领着四人上二楼边低声叮嘱杨梦尘:“小丫头,待会儿你千万要警惕啊。”
杨梦尘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走进屋内,但见一个青年男子端坐在桌边,如出尘谪仙般的面容纯净而美丽,清俊眉宇间透着淡淡光泽,唇色如婴,肤色如雪,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优雅清逸的感觉,然而细长双眸如浩瀚大海深不见底。
☆、023谈判
“小丫头,他是我大儿子罗璟锐。”罗大夫为双方做介绍:“璟锐,这是杨家兄妹,他们比你年龄小,你可不许欺负他们。”
深深看了父亲一眼,罗璟锐眉峰微微抖了一下。
凌飞说父亲极为疼爱和维护这个小姑娘,他还不信,这么多年父亲除了医术,其他的人和事从未放在心上过,现在还没开始商谈合作事宜,父亲倒先警告他,看来果真是对小姑娘上了心。
跟罗璟锐见了礼,杨梦尘四兄妹在桌边坐下。
眼前之人跟罗伯伯所说的截然不同,但杨梦尘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罗大夫也坐在杨梦尘身边,仿若没看到大儿子扫来的暗示目光,殷勤地招呼四兄妹喝茶吃点心。
“爹,我跟杨姑娘他们有事要谈,你就先忙自己的去吧。”罗璟锐无奈只得出声赶人。
谁知罗大夫充耳不闻。
捕捉到罗璟锐眉眼间隐约划过一丝不悦和莫可奈何,杨梦尘掏出准备好的药瓶和纸张递给罗大夫:“罗伯伯,这是养心丸,还有注意事项和饮食调理之法,一会儿那人过来,烦请罗伯伯交给他。”在罗璟锐看不见的视角,对罗大夫眨了眨眼。
罗大夫确实有些担心杨梦尘,不管再如何聪慧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是大儿子的对手,不过见她表情淡定从容,眸光狡黠晶亮,于是稍稍放下心来,正准备接过药瓶和纸张。
没曾想一道黑影闪过,一直站在罗璟锐身后当布景的黑衣男子,正恭敬地把药瓶和纸张呈给罗璟锐。
“璟锐,那是给病人治病的药丸,你又不懂抢去做什么?”罗大夫气呼呼地瞪着儿子。
对于父亲的怒喝,罗璟锐根本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查看着药瓶和纸张,眼底蕴藏一丝灼灼精芒。
片刻罗璟锐将药瓶和纸张放在桌上,黑衣男子即罗璟锐的侍从南风拿起来还给了罗大夫,罗大夫急忙接过来,同时狠狠剜了南风一眼,而南风面无表情地站回罗璟锐身后,气得罗大夫直喘粗气,警告似的瞪了瞪儿子,这才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