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儿还有听她的,那妇人被身边怕事的丫鬟婆子径直拥着走了。
明若想去拦,却又顾虑对面阴狠狠盯着元妤的林莘雪,怕林莘雪再不顾身份扑过来。
元妤面色同样沉了下去,却挥了挥手叫常伯的人不要拦了。
今天那妇人来时声势就不小,来了后又在院子里打打闹闹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她前面还有个知道她身份的林莘雪,消息早就摁不住了。
怕就算那妇人不往外泼脏水,林莘雪也不会放过她。
说不定她与人在此私会或苟合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
到了这会儿,她连说这个宅子是自己置办的都不行。毕竟长安城里最不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宅子是谁的,一些有渠道的私下里查一查便清楚明了得很。
元妤心下微沉。
这一次,倒是她小瞧了林莘雪。
林莘雪瞧了她的脸色,只觉心口那股恶气总算是出了,甚至有心情笑起来。
她对着元妤道:“元氏阿妤,我知道这宅子定不是你的,你不妨说出你的姘头是谁,叫他出来替你挡一挡啊。”
元妤看她颇得志的样子,突然笑了,缓缓上前一步,对她道:“林姑娘,青天白日里便出来溜达,可是头发已长出来了?”
一句话,叫林莘雪面色瞬间难看下去,目露凶光。
“果然是你干的!”她愤怒地朝元妤咆哮。
元妤轻飘飘地笑,也没否认,直接道:“幸亏是我干的,若不是我做的,林姑娘今天这一出岂不平白冤枉了好人?”
听到她提起今日之事,林莘雪满腔的愤怒稍得平息,她呵呵地笑,道:“元氏阿妤,我等着你身败名裂!我倒要看看和你暗通曲款的是哪个,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保你!”
她冷冷盯了元妤一眼,不再逗留,对着身边丫鬟道一句:“我们走!”便径直离去。
“姑娘?”明若紧盯着林莘雪的身影,询问是否要将她留下来。
元妤看着林莘雪走远,面色沉静,淡淡地道:“不用了。”
林莘雪不是个蠢的,她近日敢进这个门,就没怕出不去。纵然灭了林莘雪的口又能如何,消息怕早已传出去,这宅子左邻右舍的人家怕也听到动静来打探过了,她的声名怎么都保不住。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清朗一片的天空。
好一会儿,悠然一笑。
“也罢,反正我也没将声名这东西看的有多重。”
只是要连累谢砚了。
果不其然,元妤自景和院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她与人私会,在私宅里苟合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城。
先是一波脏水向她泼来,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了么?元府大姑娘又闹出事儿了,传闻她在西城宅子里与人私会……”
“怎么又是元府大姑娘?莫不成这次与她私会的人又是谢三郎?”
“哪儿啊,三郎怎么会和她私会,上次杏花林的风声就是假的,我听说是元府大姑娘给人做了外室,被人家的正妻抓到给揍了……”
“听说抓到的时候,元府大姑娘正和人在院中苟合呢……”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也有人反驳,“怎么会呢,元大姑娘好歹是元侍郎嫡长女,身份比不得皇亲贵女,较之一般的闺秀却是好上一大截,怎么会自甘堕落给人做外室?”
“怎么不会?那元大姑娘本就是半路被接回元府的,你知道她前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说不定小小年纪时就沾染上了这些不干不净的事儿……”
有人认同而猥琐地呵呵笑起来。
“我听说打上门的是西城大户赵家大老爷的婆娘,那赵大老爷都快年近四十了,人长得又肥又老,元大姑娘干什么看上他给他做外室?太扯了吧?”
“赵大老爷有钱啊,兴许元府大姑娘以前穷怕了,就是喜欢金银之物呢?”
“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谁让人乐意呢……”
外头沸反盈天,元府大门又一次紧闭着,一律来访均被拒了。
前头葛氏和元馨母女急躁得不行,暗骂元妤个惹事精,将元府的声名都给败坏了!
元江也在府上,葛氏受不住此番之事,抖着胆子去找了丈夫,哭诉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回连馨儿的声名都要被她连累,老爷,您不能不管啊……”
元江坐在书房里,脸色也有些沉。
对着哭闹不止的葛氏却斥道:“别闹了!你是嫡母,应该相信阿妤,她怎么会去给那种人当外室!”
葛氏一懵,她自己也觉得元妤那样清冷自傲的人,不会给人当外室,只是:“可外头都传成那般了,她又确实去了人家的宅子,就算不是外室,一个私会的名头总跑不了吧?”在葛氏和元馨心中,元妤也是个清冷自傲的人。
元江却嫌她烦,斥道:“别说了!回你院子去!”
这是还要护着元妤!
葛氏瞧清楚这点,彻底受不了了,崩溃大哭道:“老爷……您不能这么偏心啊……您叫馨儿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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