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她怎么都不甘心!
直到把屋子里的物件全都砸了,她方冷静了一些。
想到若与元氏阿妤私会的人当真是谢三郎,那此次元妤算是彻底翻不得身了。
不管之后谢砚声名会如何,那些倾心于谢三郎的贵女,定不会叫元氏阿妤好过。
譬如三公主,还有韩琳凌……
没人比她更清楚韩琳凌对谢砚的心思了。
想到这里,林莘雪冷冷地笑了一声。
前一日元府紧闭了大门,这一日谢府也被逼关门谢客。
谢茂在书房中大骂谢砚。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么多年教你的东西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你去听听现在外头都怎么谈论你的?怎么谈论谢家的?”
谢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谢茂这么训斥,也是头一次被训斥到一句话都不能反驳。
但骄傲如他,自也不会低头认错。在他看来,他与元妤本也未做外头传的那些事儿,就算是私会,也没到败坏伦常的程度,不过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罢了。
故而在谢茂大声训斥时,谢砚只冷着个脸站在一旁。
看得谢茂直气得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等他训话稍稍停下,谢砚便梗着脖子问道:“您骂完了吗?若是骂完了儿子便先退下了,儿子还要去处理此事。”
“你……!”气得谢茂直瞪眼。
正巧黄秋云端着茶推门进来,谢砚看了他娘一眼,干脆行了个礼,顺着开着的门出去了。
“哎……”黄秋云下意识唤了一声,却没唤住人。
谢茂气得火冒三丈,在后头直拍桌子,对黄秋云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反了他了!”
黄秋云闻言就不乐意了,放下茶盘,瞪他道:“什么叫我生的好儿子?还是你教的呢。”
“你……”谢茂又是一噎。
黄秋云见他是真的气极,也不敢硬和他呛,走过去伸手抚着他后背,道:“怎么这么大气性,外头传言归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是不信阿砚会做出包养外室与人苟合的事儿,你有查清楚么就生这么大的气。”
谢茂指着外头谢砚离去的方向,道:“他也没否认啊!”
“反正我是不信……”黄秋云一边安抚他一边道。
谢茂懒得和她计较这些,头疼得在想后续的事儿可怎么弄。这事儿若不尽快摆平,要不了多久弹劾谢砚作风不端,弹劾他治家不严的折子就该堆满丰庆帝御案上了。
谢砚从谢茂书房出来后,一路冷着脸回到扶风院,刚进去石青便递上一封信。
“郎君,元大姑娘派人送来的信。”
听到是元妤送来的信,谢砚被训得冷黑的面色稍有和缓,伸手接过拆开。
入眼便是:
“昨日风,今日雨。前有郎君云端坐,如谪似仙。今有三郎马下来,如花作尘。经此风雨,妾尚安,郎君可好?”
见她调侃自己,谢砚本该生气,气到一半却笑了。
还有心情调侃他,许还是安好的。
石青狐疑地觑他一眼,怀疑自家郎君莫不是傻了,这当下竟然还有心情笑?
谢砚没注意他,继续看下去。
“妾本良家女,怎奈一遇三郎误终生。今陷是非里,本该安守家宅中、以偷生。奈何本性叛逆,不安于此,不服世俗。今特邀三郎与妾共赴私约,于世人眼下偷欢,三郎敢否?!”
一句“敢否”仿若掷地有声。
明明是极度大胆、不羁的言辞,却直叫谢砚心生出几许激动、澎湃的情潮来,隐隐有种刺激感,叫他血液流动加速,心跳紊乱。
谢砚看着看着,脸上沉冷之色尽去,嘴角越向上拉越大,最后竟沉沉笑出几声。
将信收好,谢砚大笑吩咐石青道:“备车!”
石青虽懵然,不懂谢砚此时的几许豪情从何而来,却知晓郎君此时甚是开怀,当下未曾犹豫,也不曾阻拦,忙去备车。
因外头流言势头正是迅猛的时候,为避人耳目,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石青备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做了伪装。
谢砚对此没说什么,算是认可了。
上车后吩咐,“去江上莺歌坊。”
石青微诧,却也未多说什么,驾着马车,隐秘地将谢砚送到了莺歌坊上。
莺歌坊上似被打点过,谢砚上船后极其顺利便来到之前与元妤待过的那间屋子。
明芷明若仍守在外面,谢砚却未看她们一眼,直接推门而入。
房门方从后关上,谢砚眼儿尚未看清屋内是何模样,眼前一花时,下意识便张开了手,瞬间便揽了一团馨香娇软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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