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
谢砜嘴角抽了抽,继续读下一个:
“君可知,今时今境遇,君与妾皆有过矣……”谢府人竖起耳朵,还有自省的时候?
谢砜继续读:“君过分杰出,妾过分痴心……”鸡皮疙瘩抖一地。
谢大学士、黄秋云:“……”
谢砚:“……”额角青筋微微抽动。
再下一个:
“浮世三千,挚爱有三,日、月与君。日为朝,月为暮,君为妾之朝朝暮暮……”
谢砜:“……”败了,读不下去了,要被酸死。
谢大学士和黄秋云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谢茂连训谢砚的话都斥不出口了。
有女郎如此痴心他的儿子,他这个做爹的能怎么说?
黄秋云无语了一阵儿后,瞧着自家儿子黑面煞神样儿,又颇觉好笑。
瞧他这模样,元氏那女郎做这些前应是捂着风声没告诉他。
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怄呢。
元氏这女郎,倒是个极有趣儿的。
空气有几分凝固,黄秋云为了缓和下气氛,不尴不尬地开口赞道:“元氏女郎才学不错,这么多盏灯,每盏上的句子都不一样呢。”
然后气氛就尴尬了。
谢茂和谢砚黑着脸,谢砜憋着笑在桌前坐着。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谢砚起身,对着谢茂和黄秋云道:“儿子已饱腹,这就先退席了。”
看出他情绪不好,压抑得额角青筋一直在跳,谢砜没敢惹他,谢茂也不吭声,黄秋云忙道:“去吧去吧……”
谢砚黑着一张脸出了正院,背后天上还挂着数百孔明灯,明明灭灭却分外红火惹人眼,但也只能将谢三郎君的俊脸映衬得格外黑。
出了正院,谢砚并没有往扶风院去,而是直接吩咐石青道:“备车!去倚江苑!”
倚江苑就是谢砚前些日子叫石青新置办的那座挂在元妤名下的宅子。
谢砚的声音奇冷奇冷的,石青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道:“这会儿过去,元大姑娘不一定就在……”那宅子置办到现在基本也没人住,元大姑娘毕竟待字闺中一般都住元府,正常唯有提前去信,元大姑娘才会在倚江苑等他们郎君。
谢砚坐在马车里,冷哼道:“放心吧,这会儿她一定在!”□□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般,带着浓浓的狠劲。
后又补充道:“如果不在,你便找人去元府把她给我截来。”
石青顿时一激灵,忙驱车往倚江苑去,心里默默祈祷元大姑娘真的在才好。
他手底下可没会武的女手下,叫男属下去截人,等郎君气消了后,倒霉的指不定是谁。
到了倚江苑后,主院里的灯还亮着,人果然在。
石青大大地松了口气,谢砚脸色却更黑了。
他真是恨透了元妤如此识时务的个性!
每次惹恼他,她都会第一时间送上门讨巧、认错、卖乖!
偏死心不改!
最气人的是,她明知这件事做了会惹恼他,偏还是会去做!
谢砚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惩她才管用!
一时间,他竟有点不想进主院了!
身旁石青不懂他的内心挣扎,困惑地问了一句,“郎君?”
谢砚冷冷地瞥一眼他,哼了一声甩袖进去了。
懵逼的石青:“……”
明芷明若没守在门口,谢砚疑惑了一瞬,也没多想,径直推门进去。
石青乖觉地守在院中,伴着清风明月思考谢砚方才因何瞪的他那一眼。
而进了屋的谢砚在看到屋内屏风另一边弥漫的水汽后,也怔在了当场。
弥漫的水汽中,荧荧暖光映得屏风后那一小片天地如云雾仙境,云雾中有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美人沐浴,姣美身姿映在山水画屏风上,平添一分遐想。
原该守在门口的明芷明若正在屏风后服侍女郎沐浴,空气中漫着玫瑰花露的香气。
谢砚怔着怔着,俊脸又幽幽地黑了。
这还用上美人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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