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昌意说:“嗯。”
完了,柏老板肯定不高兴了……
“柏老板……”庭霜的语气更软了,“我好想你啊……明天我去火车站接你吧,好不好?咱们一起吃晚饭。”
柏昌意说:“我明晚九点才到。”
庭霜说:“那我也想等你一起吃晚饭……”
说了一会儿情话,表了一会儿相思,庭霜才鼓起勇气:“柏老板,我想跟你解释一个事……”
柏昌意说:“嗯。”
庭霜说:“那个……你别生气啊……刚才你打电话过来,接电话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前男友。”
柏昌意说:“我知道。”
知道?
也是……
柏老板英明神武,一早就发现了也不奇怪。
“上午我跟你说去医院看同学……其实是去看他。”庭霜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想骗你……我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才说是同学。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普通同学,不对,现在连普通同学都不如……”
柏昌意说:“我为什么会不高兴?”
庭霜说:“因为他是我前男友……”
柏昌意说:“所以?”
“所以……”庭霜说,“我怕你介意。”
柏昌意说:“ting,一件事,如果我担心你介意,那么我有两个处理方法:一,不做那件事;二,询问你是否介意,再判断该不该做那件事。”
庭霜一怔,想了一会儿,也感觉他之前的那些理由其实都没有道理。
如果他怕柏昌意不高兴,其实他就不应该去看梁正宣,而不是瞒着柏昌意去……
这件事根本无关他怎么想,而在于柏昌意怎么想。
“那……你介意吗?”庭霜有点忐忑地问。
柏昌意说:“这个问题我们明晚当面讨论,连同你给我的备注问题一起。”
第三十七章 完了老禽兽让我和他同居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名不符实。
比如柏大教授所说的“讨论”——言字旁的两个字,闻起来却有一股很浓郁的提手旁的味道。
此时是周一下午六点多,按照计划,庭霜同学将在明晚九点到火车站接柏老板。
死亡倒计时:不到27个小时。
确实是他的错,死也是应该的,死在柏老板手里不冤。
待宰的庭霜拖着坐了几个小时火车还在医院受了一肚子鸟气的疲惫身躯走到医院外的公交车站牌边,等车。
斜阳下道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一量满载的公交车停在前方,上车的人潮奔涌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公交车门口,面带一丝疲惫,笑着对司机摆摆手,说他等下一辆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这种姿态却让庭霜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他想到了柏昌意。
虽然柏老板并没有直接说,也没有真的表现出不满,但是估计可能确实被他的行为气到了吧。
好像在一起之后他也没为柏老板做过什么……
还总添乱……
这么想着,庭霜觉得其实形象一直庄严肃穆的柏大教授其实也需要他男人庭霜的宠爱。
于是庭霜在回家前就先去了一趟宋歆家,借吉他。
吉他是庭霜高中时候开始学的,当时就是为了耍帅,上大学以后他也经常在学校里弹,直到后来开始打工了,没时间,就彻底不弹了。
宋歆也没什么时间练,琴包上都落了一层灰。他把吉他给庭霜,说:“怎么突然想起来弹吉他?”
庭霜心说:泡男人啊。
哥们你是不会懂的。
庭霜背着吉他,从宋歆家出来,坐车回家。
公交车颠簸着,摇晃着,庭霜看着车窗外,某一瞬间,整座城市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
满城的想念。
到家。
庭霜拿钥匙,开门,家里一片昏暗。
按了两下门边的开关,电灯没有反应。
他这才想起来,因为要出远门,虽然就离开两天,但他怕出安全事故,所以周六早上出门前还是顺手把家里的电总闸给关了。
他放下吉他,摸黑找到电闸箱门,把总闸往上一扳,客厅的灯这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