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轻脆的巴掌声响在空气中,青树的面上立马一个鲜嫩的五指印。
云初不同情,最好狗咬狗才最好。
“我再如何也是未来的安王妃,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而收回手,云花衣还不忘狠狠的对着青树警告。
青树显然是得到过景知煦的交待,又或者,当知,云花衣就是未来的安王妃,这一点勿庸置疑,挨了一把掌,无怨无愤的低理头,“属下只是来传达王爷的命令。”
“滚。”云花衣一声怒,青树这才离开。
“哎呀,虽说还没嫁过去,不过,我都真替你未来的安王妃日子堪忧啊。”云初突然看着云花衣极其幸灾乐祸道。
云花衣闻言,刚想发作,可是又平静下来,极为讽刺的笑看着云初,“云初,都到得这般时候了,你还真悠闲,莫不是,你还以为,太子会来救你?你当真觉得,今日个一出只是安王简简单单的行事,如果没有做好万全之策,会出此?”
“你什么意思?”云初的面色这才变了变。
“什么意思,就是太子眼下就算是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你,早在你受药倒下那一刻,已经有一个你,怒气冲冲的下了船,离开了。”
“你们竟然让人假扮我?”云初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花衣。
云花衣轻捻了捻袖子,却是道,“其实,你应当感到幸福啊,如安王这般男子,也是多少女子可望不可求的。”
“譬如你。”云初道。
云花衣面色一变,偏头看着云初,“云初,你还真是有分分钟钟气死人的本事。”
“那你能放我走吗?”
“做梦。”
云初却莞而一笑,“你不觉得,如果真让安王计谋得逞,太子不要我,安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那你就算做了安王妃,又如何呢?”
“至少我能看到你苟延残喘,趴在地上求我的时候。”
“你可真恨我。”
云花衣冷笑,“每一刻都恨不得你能死上一千次。”
“花衣小姐,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房门外一句丫鬟轻唤道,云花衣这才最后又看了云初一眼,朝房门外走去。
……
“王爷,四处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这时,景知煦面前有人禀报。
景知闻言,这才点点头,“费了这么一出,让她放下心防,一步一步,她纵然再敏锐,也该是算计不到的,下去吧。”
……
时间流逝,云初觉得,路十现在一定都快疯了吧,本来她上船的时候,因为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景元桀上心,便没有知会路十,眼下……
云初晃了晃眼珠子,躺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船时,已时未时,如今,隔着厚重的帘幕,却也感觉到船外必已经是夕阳西下的五光十彩。
“吱呀。”门开了,霞光错着水面而过,照进房内。
“没有大喊大叫,到底是已经心如死灰,还是在想着如何说服我放了你。”走进来的依然是云花衣,而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丫鬟各自提着篮子,里面,香气氤氲。
云初浑身无力,只能尽力偏过头看着云花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想错了,我只是在想,这般难得清静的躺在榻上休息几个时辰,竟如此美好。”
闻言,本来想等着看云初失态模样的云花衣面色一变,周身气息都是一冷,“你还真当自己是来享受的了。”
“那,你来。”
云花衣对上云初的目光,脑中猛然想过什么,当即上前,一把抓起云初的手腕,脉搏绵缓无力,的确是中药的症状,当下松了一口气之时,又毫不客气的将云初的手一甩,手腕撞在床栏上,发出砰的一声细响,嫩白的肌肤上转瞬间便红了一块,可是云初却是眉眼都没有皱一下,依然恬淡的看着云花衣,“花衣妹妹,你可真是会阳奉阴违,若是让安王知道了……”
“一会儿给你服了药,到底要叫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云花衣看着云初红肿起来的手腕一处,心头忽然就觉得愉悦,看着云初,语声也变得阴柔。
云初眉头掀掀,敬谢不敏,“哎,这么大方到能把自己的男人送给别人的女人,可真是少见。”
“云初你……”云花衣想抬手,可是抬到一半,猛然想到之前青树的警告当即又很不甘的放下了手,轻吸一口气,这才转身,对着屋外吩咐。
少倾,便有几人抬着热气氤氲的水走了进来。
“真周到,还要给我洗得干干净净的。”
“呵,王爷许是想给你个体面。”
“那可真是要多谢了。”云初道。
云花衣看着云初如此态度,微怔,扪心自问,此时此刻,若是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她绝对不能如云初这般镇定泰然。
为什么,又凭什么,云初就这般自以为是。
一个时辰后,换洗之后的云初让丫鬟扶着,躺在了床榻上。
“一会,你就好好享受吧,之后,天堂与地狱,一瞬之间,你当该尝尝。”云花衣话落,还顺带着衣袖一挥,顿时,床榻上的云初想要说什么的话似乎也止在了空气中。
走出房门时,云花衣还不忘对门口吩咐道,“好好守着,一会儿王爷过来,更要好好伺候,我先去休息一下。”
“是。”门口护卫和丫鬟竟都是安王派在此处的心腹,云花衣从头到尾的动作自然都落在她们眼里,本来方才,她甩云初的手时就想上前阻拦,但,到底,还是没动,毕竟,无论王爷有多喜欢里面这个云王府大小姐,可这个二小姐,也不是个简单的,更是他们云王府未来的主子,云王府大小姐又没真受什么害,是以,也就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而且,眼下,看着云花衣略显落寞的表情,心底竟也生起一丝同情之意。
……
夕阳的余晕将湖水笼罩,游船奢华,香风丽影,垂暮几多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