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终于,秋兰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往门上一靠,好似浑身气散般,却还生生的提着所有力气以手放唇,对着空中一声尖哨,身子便软软的躺了下去。
景元桀此时正由黑袍带路朝前走着,陡然一声尖利的哨声在空中响起,向来镇定沉然不动的眼底瞬间波浪滚滚,当下,直接足尖一点便向着发声处而去。
景元桀不知道这可能是他此生以来用的最快的速度。
他自小亲手训练的羽林卫,向来自有传信手段,除非迫不得己,否则不会用这般最直接最伤力最暴露自己的的方法传信,而且,方才那哨声,虽深长空远,可是底气不足,可见……
而随着景元桀突然离开,黑袍只是愣然一瞬,也跟了上去,这里是穹泸山,他自然不能让太子出何事情,如果太子在穹沪山出了事,或者是他带来的人出了事,那……
而同时的,随着秋兰一声出,距离此处最近的青安也早已闪身而至,人刚站定要去晕倒在地上的秋兰,便见得太子的身影紧随而落。
“太……”青安正欲开口,却见太子停都没停,直接掠过他,拂袖开门,进屋。
天地万物似乎都被那骤然冷冽的气息给冻了几万三千里。
而屋内空空,只有两名羽林卫站在那里,此时满含内疚的着景元桀。
景元桀没看他们,目光在屋内扫一圈,这才抬手一拂,二人如释重负,然后,双双跪地,“属下护人不力,连对方……”
然而,二人话未落,便见太子身影在空中一飘,便不见了。
“强行冲穴,内力大废,此生不能行武,秋兰这般做,显然,还有追的时机。”青安显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扶起地上的秋兰,开口的声音有些沉。
而那两名羽卫,看一眼青安和秋兰,当即也跟上了太子的步伐。
“太子……”这边前脚刚走,黑袍的身影落下,他自认为武功卓绝,没曾想,太子简直就是如至幻境,他远追不上,这刚一到达,便见到门口一躺一坐的秋兰和青安。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黑袍对着青安发问。
青安沉沉的睨一眼黑袍,“你最好还是期待云初平安无事,否则,踏平穹泸山找人出来这种事……太子做得出。”声音同样没有一丝温度。
黑袍闻言一怔,面色连带身体都是一怔。
云初小姐?那位真是云王府大小姐云初,而眼下……
黑袍暗觉不好,当即抬手一挥,“立马去寻,翻遍山头也要……”黑袍刚吩咐到这里,眼底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语声一顿。
青安极其敏感,当即看向黑袍,目光笃笃,“你知道是谁?”
“我……”黑袍还没答话,便觉浑身凉寒之气笼罩,再偏头时,方才离去的太子已经如山般站在他的面前几步之遥,浑身气息如高山压顶,直让他喘不过气来,纵然武功高旨,可是在太子面前,也只能望而生畏,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太子……”
“带我去见他。”
“未得主子的吩咐,我……”
“本宫不介意毁了穹泸山。”
“太子不是还要留着穹泸山……”
“带我去见他,再说一次。”
“主子……”
“唰。”黑袍话未落,两把剑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了上,是太子身边的羽林卫,而太子此时站在那里,只一个眼神,便极具杀伤力之无尽,黑袍这一瞬,只觉浑身似被刀割凌虐,心跳几首一瞬僵滞。
空气中,无尽的气息缠绕,罩来,远远的,黑袍紧跟而来的属下都被这突然强大的气息直接震得口吐鲜血,纷纷倒地,咽气而亡。
黑袍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倒下,面色惊骇。
“我带您去。”终于,黑袍大吐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两名羽林卫直接上前,一把架起黑袍,没有半丝客气,“带路。”
“我照顾秋兰,太子小心。”青安眼看着太子离开,面色游转半天这才开口。
太子看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秋兰,对着青安点点头,不再说多什么。
青安虽有找人的异法,可是眼下,显然的,连他都断了云初的气息。
青安此时却是鲜有的一惊,都说男子一怒为红颜,他自小就识太子,太子冰冷,那天生尊贵又迫人的气息似与生自来,每每都只是远观,而不可近焉,似乎,只是触及其一个眼神,便能由心到灵魂都似霜雪般的寒冷,也从未想过,这样的男子,有一天,会为一女子露出笑颜,也从未想过,太子,会为一名女子,如此动怒。
方才,那一眼,只他看到,那就算天塌地陷许是也不会动然半分的太子,漆黑如幽谭的眼底,一丝因担忧而陡然升腾而起的血丝,如血魔之光,灼得,他眼疼,灼得,这天地万往,都生疼。
太子显然是知道谁掳走了云初,而那个人,显然,他不喜,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太子这般震怒而担忧的表情。
青安手指紧了紧。
云初,虽然,娘亲因你而死,但是我并不是真的恨你,但是,我怪你。
所以,你,最好活着。
青安咬了咬牙,略显的猥琐的五官在这一瞬,似乎也染上沉哀之色,然后,青安扶起了秋兰,似乎轻叹了下口气,“不然,你的牺牲就白费了。”
……
景元桀和黑袍一直走到一处极幽暗的山洞口这才停下。
明明天光月乐倾洒,远山青黛都盈盈微光,偏偏这处,可谓是难得的“好风水”,背光,背影,背山,背一切天地万物返光华之处,显得,幽然深深。
“主子最近一直在这里。”黑袍因着方才被太子内力所震,内力严重,浑身气息紊乱,说话声也早没了最之前的精气,此时弯着腰,有气地力的指着洞口对着景元桀小心的道。
景元睥冰冷的眼神凉凉的扫在黑袍身上,面无表情,却突然间,好像,天边悬挂的月牙都被此气势震得远走他乡,独留残光横照。
“里面没人。”然后,景元桀的声音似来自万丈深渊般,慑得黑袍魂不附体的一抖动,当下,声音微微一急,“主子经常不在,自来都是主子召唤我,之前也是他吩咐说,说太子您如果要见他,就让我带着你来这里,所以……”
“穹泸山他的藏身之处,有多少?”太子直接冷声打断了黑袍的话,一刀见血,直掐要害。
黑袍闻言,眼底似乎有惊奇之色,太子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