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生不在意挥了挥手:“好了,回去吧。技不如人好好回去练,过两年再找冷慕寒切磋。”
龙瑄点了点头。
夏似锦听得头都要掉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不是应该狠狠教育下龙瑄不要再找冷慕寒的茬吗?怎么竟然说要好好回去练几年再找冷慕寒?
夏似锦无语凝噎看着龙家的一老一小,再看看冷慕寒,后者始终一脸平静似乎并不在乎龙老爷子说的话还带着一点点挑衅意味。
比试结束。
不用说也知道是冷慕寒全胜,龙瑄被打得浑身都是伤,被人送去了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至于有没有内伤就不一定了。
龙德生打量了冷慕寒一眼,忽然问:“你学的是什么?根骨不错啊。”
他的眼神让夏似锦想起了当初见自己打拳的神采。
卧槽……难道龙老爷子又想收徒?夏似锦内心鄙视,这个老爷子果然不是钟爱自己一个徒子徒孙。
这老家伙原来是对哪个“骨骼清奇”的人都有兴趣!
面对龙老爷子的打量,冷慕寒淡淡开口:“老爷子你不用猜了,我练得很杂,跆拳道,柔道,摔跤,巴西柔术都练过。最后和人对练都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龙老爷子听了诧异:“你练那么多?”
冷慕寒点了点头:“六岁开始练,一直到了二十岁。后面都是自己练,自己琢磨。”
龙老爷子摇头叹息:“哎呀,可惜了。要是早点知道冷家你这个小子根骨那么好。老头子我就算是去抢人也要把你抢过来。”
冷慕寒听了,薄唇唇角微微上扬。对龙老爷子的肯定他还是很高兴的。
气氛缓和,三人在客厅中说说笑笑。最后夏似锦上楼做功课,龙老爷子和冷慕寒去书房不知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到了晚间,夏似锦抱着抱枕照例去冷慕寒的房间看电视。
冷慕寒答应了陪她看电视,她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准备去骚扰冷慕寒。
她敲了门,过了好半天冷慕慢慢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夏似锦只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好奇问:“大叔,你在干嘛?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冷慕寒头也不回:“我在洗澡。”
夏似锦看去,冷慕寒的头发微微凌乱,但是并没有湿。他身上的睡衣也不像是刚洗澡完出来的。
夏似锦东张西望,东闻闻西闻闻。
冷慕寒目光一沉:“夏似锦,你是狗吗?你在干什么?”
夏似锦问:“有股怪味,大叔你闻到了没?”
冷慕寒听了,别过头去冷哼一声:“没有。谁像你狗鼻子那么灵。”
对于冷慕寒的毒舌,夏似锦一向是不怕的。她找了一圈都找不到怪味的来源,干脆坐在沙发上开始准备看电视。
冷慕寒坐在了桌前,打开电脑。
夏似锦朝他招手:“大叔,你过来陪我看电视啊。”
没想到冷慕寒却拒绝:“你在那边看就行了,我这儿一样看得到。”
夏似锦一听脸拉长了:“不行,你得过来。”
冷慕寒皱眉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你说好了陪我看电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夏似锦控诉。
冷慕寒俊脸上掠过不自然。他冷哼一声:“什么怪毛病。”
夏似锦却不依了:“大叔,你坐那么远叫做陪我看电视吗?那叫做一起看电视。”
冷慕寒:“……”
“这个有什么区别?”他问。
夏似锦振振有词:“当然有区别。什么是陪?陪伴你懂吗?懂吗?”
冷慕寒俊脸黑黑:“我当然懂。”
“那就坐过来。我又不吃了你。”夏似锦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置。
冷慕寒气得一一语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夏似锦见他妥协,一把将他胳膊搂住。冷慕寒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去,夏似锦素净的脸上笑容很甜,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在懒洋洋伸着爪子。
他眼底的不耐烦渐渐消失。
也就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能让她感觉到开心,安全,也是划算的。
这个看似大大咧咧二哈一样的中二少女其实很怂,很脆弱……
夏似锦高高兴兴看着电视,身边有冷慕寒在,这是她一天当中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刚开始她很开心,接着她闻到了刚才进门时的怪味。
她一低头,忽然埋头在冷慕寒的胸口上。
冷慕寒正在看电视,猛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回过神,看清楚是夏似锦,不由恼火:“夏似锦你是狗吗?”
夏似锦埋在他胸口深吸一口气,忽然抬头很严肃地问:“大叔,你身上有味道!”
冷慕寒一把将她推开,怒了:“夏似锦,我身上当然有味道。你身上不也是有味道吗?”
夏似锦摇头,很严肃:“不,大叔,你身上一般都是好闻的香香的味道,今天不一样。”
冷慕寒俊脸黑了下来:“你瞎说……”
夏似锦忽然一伸手就去扯冷慕寒的上衣。冷慕寒一不提防,上衣就被撩了起来,露出肌肉结实匀称的胸膛。
他气得声音都变了:“夏似锦……”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停住。只见夏似锦伸手摸上他的胸口……在那边,几道淤青红肿……
她的手温热,拂过他的肌肤。
冷慕寒目光沉了沉,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胸口升腾而上。他竟然忘了呵斥夏似锦,而是任由她慢慢摸着自己的淤青。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电视上嘻嘻哈哈的笑声也似乎很远。
夏似锦仔仔细细摸了冷慕寒的淤青,半天抬起头小声问:“疼吗?”
冷慕寒微微怔忪,半天他摇了摇头:“不疼。”
夏似锦忽然大眼中溢满了泪水,不一会儿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冷慕寒只觉得脑袋开始抽痛了。他恼火:“你哭什么?”
夏似锦哭得更厉害了。她抽噎:“大叔你都伤成这样了。你看……都淤青了……你平时都不爱说话,这些伤一定很痛很痛……”
肯定很痛,不然冷慕寒这种刀砍了一下估计都不会吭声的男人,怎么会躲在房间里面搽药膏?
夏似锦越想越觉得事情很大条,事态很严重。
她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都落在了冷慕寒裸在的胸膛上。
冷慕寒有气无力:“夏似锦,你别哭了。”
夏似锦哽咽,泪眼汪汪看着他:“大叔,你是不是要死了?”
冷慕寒:“……”
夏似锦见他不说话,忽然站起身来:“大叔,我去打死那龙瑄为你陪葬!”
冷慕寒气得头都要掉了。他想吃点药缓缓。
真的,不然这一天天的,他过得这是什么日子?
冷慕寒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夏似锦,你是戏精吗?你给我坐下来好好看电视!”
夏似锦赶紧坐下来,然后紧张兮兮看着他:“大叔,你哪儿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
冷慕寒半天才咬牙:“我很好。只要你不要再胡说八道。”
夏似锦愣了下:“我哪儿胡说八道了?”
冷慕寒气得有点气息不稳:“我死不了。”
夏似锦高兴起来:“真的?大叔你真的没事吗?”
冷慕寒不悦:“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夏似锦忽然一伸手重重按了冷慕寒的胸口:“大叔,怎么样?!疼吗?”
冷慕寒正心神放松,冷不丁被夏似锦的手按了下。剧痛从心口传来,他痛得差点昏过去。
夏似锦平时就是个怪力少女,这些日子练了形意拳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而她按的伤口又刚刚好是冷慕寒胸口最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