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侯门风月 离九儿 2421 字 6天前

侯府的三位公子个个皆可独当一面,王氏还真没想过这么快就给赵凌生孩子,她双眸迷糊,几近睁不开了。

带着厚茧的手带来一阵新的颤.栗,王氏如搁浅在岸边的鲛人,半点挣脱不得,“侯爷,明日要认亲。”她脸皮子薄,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侯爷早不是二十大几的年轻了,怎的一点不知节制?

王氏今日算是开启了全新的认知。

以前所认为的床.笫.之间,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宛若新生的妇人,又或是新婚头一遭,体验着不曾有过的体会。

又是一番春.帐.锦.瑟。

到了后面,王氏像条即将窒息的美人鱼,说话也成了累赘,奈何那素寡了十几载的猎人却只是刚刚开始,先是循序渐进,浅尝.辄止,之后就是大快朵颐,不吃个一干二净,绝不会罢休,最后连骨头也没给她剩下。

*

皓月当空,初春的侯府景致极美。

屋檐下的灯笼将息未灭,今日是侯爷大婚的日子,比初婚时候还要隆重,按着侯府的规矩,府上得燃一夜的大红灯笼。

梆子刚敲过五更,守夜的下人用了细长的竹竿将红绉纱的灯笼挑下来,换上了新烛,又小心翼翼的挂上去,半点不敢马虎。

侯府从今个儿开始便有了女主人了,日子也会与以往不一样了。

初春的半夜凉意渗人,赵夔却是穿着单薄的在院子里散步,他在一处小亭下看见了正对弈的两名少年。

即便隔着数丈之远,赵夔也一眼就辨认出了赵翼与赵慎二人。

赵夔走了过去,以兄长的身份道了一句,“老二,老四,你们两个是没睡?还是起的太早?”

赵家三位公子都喜洁,如若不是在军营或者边陲,无论春夏秋冬,必定每日沐浴更衣,但很显然赵夔,赵翼,与赵慎身上所穿的依旧是白日时的锦袍。

赵翼没说话,俊脸看不出憔悴,却是醉意未消,侯府虽禁酒,但今日特殊,三兄弟帮着赵凌不知道挡了多少杯,否则赵凌岂会那么快就能去洞房?

儿子多了,也是有好处的。

赵翼直白道:“今日不知怎的,无心睡眠,却见老四也在庭中散步,便叫了他下了两局。大哥,你席上没喝多少酒,你怎的也出来了?莫不是也睡不着?”

赵夔身为嫡长子,他这个岁数早就该娶妻,房里倒是有两个伺候的丫鬟,但他这人终究难以融入世俗,那种女子如何能成为知心人?不知心的话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

即便是解一时之需,也没法身心畅快。

至于赵翼和赵慎,据赵夔所知,这二人还是雏.儿,理应不懂他的苦楚。

赵老太君不是没有送过开脸的丫鬟去他二人的院子里,也多次暗示过二人,但他二人不曾开窍。

赵夔身为兄长,其他的事可以教导兄弟,可这种事总不能也由他来开导。

赵夔撩袍坐下,见赵翼和赵慎的棋局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他也无心对弈,便道:“明日认亲,你们两人对待新母亲要客客气气,切不可拂了父亲的颜面。对了,小五和小六都住在梅园?这梅园虽大,但小六到底是个男孩儿,过阵子让他腾出来。”

赵翼莫名奇怪的看着他,大哥平日就爱多管闲事,今日明显画蛇添足。

梅园又分东西苑,良哥儿还小,侯府也给他配置了专门的嬷嬷照看着,暂时用不着另辟院落。

三兄弟端坐在亭台下,莫名的陷入一片沉默,俱是不言也不语,好像谁也不想挑破某件事。

同时,也俱不想承认某件事。

少顷,赵夔道:“该休息了,都回去吧。”

赵翼很犀利,他觉得自己务必得关心大哥的状况,“大哥,你也该早日成婚了。”

赵夔眸色一滞,他是侯府的世子爷,婚事逃不的,将来娶到了合心意的女子是他的运气,可如若仅仅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结果,他也只能接受,随之便是浮跎一生。

赵夔没有理会赵翼,转而看向赵慎,“老四,老二思.春.无法入眠,你又是怎么回事?”

赵翼:“!!!”

赵慎:“………”

他还是那副不问世事的表情,且不论今日是什么日子,又或者他是不是想起谁了。

*

易州,五更刚过。

太子从昏迷中猛然间醒来,侍立的监事太监忙上前问安,“殿下!殿下您可总算是醒了!”

朱明安环视四周,记忆如潮流般涌来。

他知道这里是易州一处客栈,易州乃节制紫荆诸关重镇,他奉帝王之命前来监督产墨一事,实则却是为了和易州总兵会面。

朱明安在外人眼中是个和善宽厚之人,他是帝王最为宠爱的儿子,在所有人眼中,将来必登龙位,但朱明安此时却很清楚,他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额角大滴的汗珠滑落,朱明安长吁了一口气,万幸那只是一个梦魇。

记忆又被拉回现实,朱明安知道自己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谋划的时候。

侍立递过来的汤药被朱明安大力拂开,他虽是自幼在宫廷内养尊处优,但绝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朱明安不会再那样死第二次!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可发什么了大事?”朱明安虽远在易州,他在京城岂会没有眼线?

心腹上前一步,不敢有半分不敬,半低垂了眼眸,“禀殿下,定北侯今日大婚,据说新娶的侯夫人曾是肖家二爷的平妻,定北侯此番有夺.人.妻之嫌,不过陛下并未责难。”

定北侯府是三皇子的母族,也同样备受太子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