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 / 2)

侯门风月 离九儿 2580 字 7天前

八王爷一得了自由,就将太子擒住,在老皇帝没有来得及开口之后,八王爷一剑将太子给杀了。

他发过誓,谁也不能再欺他的妻子分毫!

太子又输了,与上辈子一样输的猝不及防。

他当真是不懂了,这是为什么?他明明是部署周密了,怎么还是败了?!

太子朱明安在倒下之时,脑中诸多画面瞬息变化,他看见了颠倒过来的宫宇,可突然之间他又看见了赵宁,还有她嫁衣如火,双眸漠然的样子,最后的画面是她轻轻一跃跳下万丈深渊,还有那唇角一抹淡泊的浅笑。

那画面就在他眼前凝滞,他看见了挂在她眼角的一颗泪珠子,那样妖艳奇美,但也残忍冷酷.......

终于,朱明安彻底闭上了眼,他唇角含笑,像是释然了,“原来是这样的.......”

一场暴雨顷刻而至,血流成河的场景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这才将青石地面上的一切罪孽洗净。

老皇帝还活着,赵慎并没有趁胜夺势,赵家也没有造反,今日此举让朝中诸人再也无话可说。

这等护驾之功,谁还敢说赵家半句“不忠”之言。

老皇帝亲眼看着八王爷抱着他的妻子离开,他站在原地,就连喊出声的勇气也没了,或许他终于知道,他早就失去了拥有的资格,即便如今只是一个名字,他也没有资格喊出口。

太子的尸首还未凉透,他唇角依旧挂着笑,像是瞑目了。老皇帝瘫坐在地上,抱起了他的头颅,叹道:“你又何必逼朕......你又何必逼朕......”

赵夔镇守赵家,太子的人一直试图攻入侯府,但赵翼带着人重新杀回时,赵夔便知道一切都成了!

朱浩天一回府就抱着他的女儿,这个时候,他是谁人都不放心的,唯有将女儿放在自己身边才最稳妥。他好像很担心还有人会卷土重来。

赵翼处理了外面的人,便直奔府内,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此人便是赵慎。

赵夔就站在照壁迎接他二人,笑道:“你们就放心吧,家中一切都好。”

赵宁几乎是扑了过来,直直撞在了赵慎的腰上,赵慎伸出手将她拉住,他连连后退了两步,让她有个缓冲的机会。

“阿兄,你回来了啊。”赵宁抱着他精瘦的腰,又道:“我与两位嫂嫂打赌,赌你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这次你帮我赢了五百两银子,我还得感谢你。”

赵慎低低一笑,她竟然拿这种事去赚钱了......不过只要她高兴就好。

毕竟,他这辈子所图,无非只是让她高兴.......

赵慎微微垂眸头,他的视线与赵宁的相缠,看着妻子仰面时的一脸欢喜,他柔声道:“嗯,我们宁宝儿有出息了。”

赵宁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无半分汗味,亦或是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薄荷香和一股子独属于他的味道。

*

老皇帝大病了半月才将将可以起榻,顾家父子被诛之后,老皇帝听从了赵慎的建议,扶植了顾家的庶子袭爵。

赵慎说的很对,眼下的天.朝不能缺了武将之家,像顾家这等百年簪缨之户,若是彻底连根拔起,只会让朝堂动荡,以德报怨方可拉拢人心。

老皇帝一直以为赵慎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毕竟他就是这般清冷孤漠的相貌。

这一日,老皇帝起榻,他叫了赵慎过来问话,问他为何这么做,赵慎却说,“我并非一个善人,只是给吾妻积福。”

对这个回答,老皇帝很是惊讶。

生在帝王家,如何能多情?

但同时,他也很羡慕赵慎这个年纪,一切遗憾都还可以来得及,良久之后,他道:“好,说得好。”

关于赵慎又是何时将罗横归为己用的,老皇帝便不再多问了。就连宝藏一事,他也没有多用,大有放权之意。

一月后,老皇帝以久病成疴为由,禅位给了骁王-赵慎。

新帝登基大典就定在了禅位之后的第三日,老皇帝没了五石散的支撑,人已经五分清醒,五分疯傻,但夜里时常会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白日里倒是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是太上皇,也知道赵慎已经是新帝了。

可一到晚上,还会窝在墙角低泣,任谁劝说都不行。

赵慎为帝,赵宁自然名正言顺成了天.朝皇后。

赵慎早已成年,像他这个岁数的男子,至今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皇后与新帝成婚大半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这让朝中大臣很是担心。

大皇子早年流徒时暴死,太子与辰王也死了,如今只剩下一个不问世事的辽王,太上皇倒是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但终究成不了气候。

虽说赵慎正值年轻力壮时,可他也该趁早考虑子嗣,充盈后宫迫在眉睫。

早朝上,不断有大臣上书选妃一事,太皇太后还亲拟了一本选妃册递给了赵慎,“皇帝,这些都是世家之中试婚的姑娘,你若无心后宫,又顾及皇后,少择几人便是。”

自古以来,哪有皇帝只有一个皇后的道理?

赵慎登基以来,很是勤政,也不宿在帝王的寝殿,日落时便会去寻他的皇后,两人同饮温茶,共赏黄昏,就连皇后娘娘近身伺候的那些宫人都不得靠近,还曾有人瞧见新帝给皇后娘娘捏腿,可见皇后是何等受宠!

这一日下了早朝,年轻的帝王带着一本选妃册去见了他的皇后。

皇后娘娘越活越小,这个时候才从被窝里钻出头来。老皇帝的嫔妃都被清空了,如今也无人给太皇太后请安,赵宁也被免去了每日请安的规矩。故此愈发贪睡,人又圆润了不少。

赵慎命宫人备了早膳,眼下已经入秋,又到了桂花飘香的时候。见赵宁梳妆好,赵慎对她招了招手,“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赵宁脖子疼,是被凤冠压的,她每日晨起需得穿戴齐全,压襟头饰样样不得落下,她嫌累的慌。

赵慎挥手让宫人退下,有旁人在时,他的宁宝儿总会放不开。她哪里都好,就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不如那辈子时奔放。

赵宁闷闷不乐的落座,腰上的翠玉禁步撞在了红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慎见她不苟言笑,他淡淡道:“朕已经命人给你重新赶制衣裳,过阵子你便轻松了,且再忍忍,就当为了朕。”

赵宁除却这些不习惯之外,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出宫了,平时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她如今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能像上辈子一样飘在帝王身侧。她总觉着自己成了一只金丝雀。被赵慎所困,她迷恋他的柔情,可又向往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赵宁点了点头,“是不是我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