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左未未只觉得天像是要塌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说好的回来就将喜讯告诉他,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什么,慌乱的从沙发上找到手机,拨打墨衔之的电话,那边响了好久,仍旧没有人接。
她不死心,一个接一个的打,好半天,终于有人接了过来。
软软诺诺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你好,衔之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吗?”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躲避似的,赶紧挂断电话,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再听下去。
“未未,你怎么了……”墨霓裳从外面回来,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关切的走过来,“你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衔之去哪儿了?”一把将脸上的泪渍擦干,敏感的捕捉到她躲避的眼神,左未未严肃的盯着她,“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但始终没有告诉我?”
“未未,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昨天都知道了,你却不告诉我,是不是准备一直就这样瞒着我?”刚擦干的泪再次委屈的涌出来,左未未的情绪很激动,“他不告诉我,你也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我一个傻子还蒙在鼓里吗?”
“未未,你听我说,衔之和白露的事情,其实……”只想安慰一下她,但想了好久,她还是放弃了,“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他俩之间很难有结果。”
左未未流着眼泪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你是不是想说,他俩之间很难有结果,但是我和他之间更不会有结果了,是吗?”
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丢丢是墨衔之的儿子,所以在外人眼中她一个单身母亲怎么会配得上身份矜贵的墨衔之?
墨霓裳心疼的看着她强颜欢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是枉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地步,衔之倔强地性子,恐怕下一步就会作出让所有人震惊得举动。
起身,什么也不说,将这个脆弱的女人抱在怀里,墨霓裳给着她安慰,“哭吧,等你哭够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好吗?”
左未未不回答,伤心的在墨霓裳的怀里哭了好久,才渐渐平息自己的心情。
擦干眼泪,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小姑,这件事情,我想去找衔之问个清楚,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答案,我只想让自己活的清楚明白。”
将她被泪水沾湿的发梢别到而后,墨霓裳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出建议。
侄子对白露的坚持和执着,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尽管对白露的身份还存有怀疑,但是她希望侄子能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现在白露回来了,不用说,侄子肯定会用最无情的话,拒绝未未。
……
俩个公司的合作很愉快的履行完了义务,左未未得办公地点由墨氏集团的行政大楼,再次回归到了自己的公司。
办公室的人看到了报纸,惊讶于墨衔之换女人的速度之神速时,再看看左未未低落的情绪,也同情不已。
左未未每天下班,都迅速赶到墨氏集团的行政大楼,想要找到墨衔之的面把事情问清楚。
然而,一连好几天,她不仅没有见到墨衔之的身影,反而被墨氏集团的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些极其难听的话。
“看,这个就是之前死乞白赖缠着墨总的。自己都有孩子了,还想祸害我们未婚的总裁,真是不知廉耻!”
“对呀对呀!听说她还缠着墨总,都住进了墨总的房子里,现在墨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她就想过来到插一脚,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每次听到这些,她都委屈的想哭,又生怕被衔之看到,总是隐忍着一言不发。
不知道墨衔之故意躲她,还是老天爷不想帮她,一连苦等几天,始终没有捕捉到墨衔之的一丝影子。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左未未偷偷早退了一天,在墨氏集团的行政大楼门口等到了墨衔之。
将近一个月不见,在女人的滋润下,他的气色是前所未有的红润,就连走路时的表情,都带着罕见的笑容。
“衔之……”哽咽着喊出梦里不断追寻的名字,隔着一不远的距离,左未未停了下来,“你走了这么久,终于肯见我了。”
“未未,我……”
见她的眼眶红肿,不知道心里莫名的痛意从何而来,墨衔之躲闪着眼神不敢看她。
见他始终不敢跟自己对视,巨大的悲伤将她包围,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来历,“你知不知道,丢丢的亲生父亲,其实就是……”
“你”这个字眼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墨衔之歉意的声音打断,“抱歉,未未,其实,自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白露。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的影子。曾经我也试图说服自己走出心里阴影,敞开心扉接受你,但现在我的她回来了,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吗?”
“我的她”这句话,生生将左未未和他之间的关系划上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给你造成的损失,我真的很抱歉。你不用急着搬出去,那个房子就当作是给你的补偿,我希望你跟丢丢能在那个房子里幸福生活。”
万籁俱寂的空气里,左未未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般,将她的世界轻而易举就击得粉碎。
“你这是在施舍我吗?”左未未苦笑,这下彻底死心,“我没有任何损失,房子你还是拿走吧,我跟丢丢住回自己的家里会更舒心一点。我祝……福你们能够白头偕老。”
话未说完,她就仓皇转身,生怕掉落下来的泪水被墨衔之察觉。
在这场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里,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是,不论如何,她也不要别人看到她的眼泪。
“衔之,你怎么还不走?”
白露从远处走上来,动作自然的挽在他的胳膊上,笑意盈盈的问道。
看着那个孤独萧索的背影越来越远,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尖锐的疼。
“没事,我们赶紧回家吧,我带你见爷爷他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