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玻琪突然回头看向镇内。
贝拉拉,两人年少时唯一的没有欺负过他们,而且不止一次帮他们的女人。现在从衣服打扮之上已经是身为人妻,正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有一些祭祀用的物品。
慕拉汗知道,酒镇从这里向山前走一公里,那里有个大家祭祀的地方。
“贝拉拉姐姐。”慕拉汗主动打着招呼。
贝拉拉很是惊奇的盯着慕拉汗看了好半天,眼前这穿着贵族服装的人好陌生,而且这样的称呼在记忆之中根本想不到会是谁。
慕拉汗笑着指了指自己:“阿憨!”然后指了指玻琪:“阿呆!”
“是,是你们。”贝拉拉手中的篮子不由掉在地上,用手捂住嘴,激动不已:“还以为,大家都以为你们被送到卡司汉帝国军中,已经战死了呢。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活着回来了。”
“是呀,活着回来了。能活着真好。”慕拉汗也是心中感慨万端。
贝拉拉一脸激动着拉着慕拉汗与玻琪:“走,跟我到镇里去。”说着,将慕拉汗与玻琪拉着回家。酒镇还是原先那样子,只是有些残破,这里比起卡卡里亚尼城算是偏僻的所在,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饭馆的老板,旅店的老板还是老样子,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变化。原先欺负过慕拉汗与玻琪的那些男孩女孩也已经成人,有的已经在自家的酒作坊中干活,不少的女孩也已经嫁人。
贝拉拉没有在街上说话,只是拉着慕拉汗与玻琪急步走回家。
镇长家,这是酒镇里最大的宅子了。贝拉拉嫁的是父亲的徒弟,学酿酒的徒弟。酒镇的镇长只有贝拉拉这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自己的徒弟从小就视为自己的儿子一样。
贝拉拉这位丈夫,在慕拉汗小时候就不太出门,整天研究如何能酿出好酒。
“陛,陛,陛下万安。”慕拉汗一进门,镇长看到身影远远就跪下。他是酒镇参加下议会的代表,在近处向慕拉汗磕头门安过三次,自然不可能认出。倒是贝拉拉还紧拉着慕拉汗与玻琪的手,听父亲这么一叫,呆在了当场。
“陛,陛下……,小女无礼,请陛下恕罪。”镇长跪着向前靠近,只恨不得赶快拉女儿跪下。慕拉汗淡然一笑:“没事,我能进去坐吗?我有些渴了。”镇长急急站起:“陛下请。”而后不断的打眼色叫自己女儿去准备茶水。
慕拉汗坐在正厅,也拉着玻琪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贝拉拉拿着茶进来了,头一直低头,甚至不敢用正眼看慕拉汗,双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
“还记得阿憨吗?”慕拉汗突然开口问垂手站在一旁的镇长。
“陛下,您是说当年那个……。”镇长刚开口,就见贝拉拉突然跪倒,原本就紧张的心此时已经快裂开,也跟着跪下,不敢再开口。
慕拉汗品了一口茶:“说到茶,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味。贝拉拉姐姐是当年唯一的一个,没有欺负过我,还不止一次照顾过的人,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你们都起来吧,今天没有国王,只有阿憨与阿呆在这里。”
镇长惊讶的抬起头,猛然间回想起抓兵员的时候。啪啪就给了自己几个耳光:“陛下,小民,小民当年糊涂。”
“起来吧,我说过了。今天没有国王。”慕拉汗尽可能让自己自然一些,平和一些。可他不理解,在卡司汉帝国高级贵族没有放在眼中的小属国国王,在百姓心中却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着。为了缓和气氛,慕拉汗笑着说道:“我有些饿了,不知道镇长是否可以招待我在这里吃一餐。”
镇长连连点头:“这是小民的荣幸。”镇长叫上自己的徒弟小跑着出去了,要采购镇上最好的东西来准备。
“贝拉拉姐姐,你坐下吧。不用那样一直站着。”
“小民不敢,陛下是神恩赐于王国的陛下,小民实在不敢坐。”
身为国王一切都变了,几分钟前贝拉拉还是一脸的热情,此时却在不断的发抖。慕拉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年我逃难到这里,我就没再当自己是王室的一员,今天是国王的我,也不愿意高高在上。”
“陛下,当年他们……”贝拉拉很想说,当年欺负过慕拉汗的那些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慕拉汗心里明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要记恨他们,我没坐国王就能回来报复了,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不管慕拉汗如何表现的平和,国王与平民之间的差据是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倒是小白,这会听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当年帮助过慕拉汗,小爪子一伸,一支漂亮的,镶有宝石的发夹出现在小白的爪中。三跳二跳来到贝拉拉面前,高举着小爪子。
“收下吧,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国王的赏赐不能不收,贝拉拉行大礼双手接过,小白这才开心的跳回慕拉汗肩上。“给我讲讲这些年酒镇的变化,你父亲在下议会是提出的关于酒业改革的方案,让大臣们很感兴趣,特别是那一条。酒镇组织了酒业工会,所有酒镇作坊出的酒都贴上酒镇的标志,让人一见就知道这是好酒。大臣们很是赞赏,我不太懂这些,但听起来感觉很不错。”
说到这些想法,镇长也多是听了贝拉拉的建议。此时贝拉拉听提到这个话题,心中的紧张慢慢放开,开始大胆的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了。
另一边,镇长带着自己的大徒弟,就是贝拉拉的丈夫在镇中大肆采购。
酒镇原本就是不大的镇,相互之前都认识,可以说有什么事情一家知道,全镇都知道。刚才贝拉拉带着两名穿贵族服装的人回家,也是镇中许多人都看到的事情。
“嘿,老镇长。什么时候学会巴结贵族了。”有青年不客气的笑着。
镇长翻了个眼睛:“是你小子,这会在贫嘴。等会被砍了头别后悔。”原本镇长是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可自己说到这里都是一惊,阿憨,当年的阿憨。现在这些青年那个当时没有欺负过阿憨呀。镇长脸色大变,手中的东西也掉落一地。
年长者急忙过来扶住:“您没事吧。”
“不好,不好了。”这神情,这语气。让不少人都紧张起来。
酒镇的宿老,镇长的长辈这年龄的人开口道:“你别吓大家,有什么不好的。”
“还记得当年的阿憨吗?”镇长一脸的恐惧:“那就是现在的国王,想一想这帮小子当年干的好事,阿憨回来了,那是我们的国王呀。”镇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贝拉拉的丈夫一下就急了,东西也顾不上了,飞也似的向家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