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嵘顿了片刻,如实说:“明天校领导可能会找你谈话。”
这是聚餐时其他老师说的,他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她。
“因为我怀有身孕的事吗。”
周嵘迟疑着点了头,又连忙找补:“可能就是了解一下,你别想太多,如果不想见索性请假吧,休息又不犯法。”
“没关系的,是我隐瞒在先,有任何处分都合理,不过……”
祝福看着他,眼里实打实的抱歉:“这会不会牵连到你,当初是你帮我递交简历。”
周嵘摇头:“牵连不到。”
他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祝福能顺利入职这事跟他半点边都沾不上,要说牵连还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祝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自己怎么着都行,可不能平白无故害人丢了饭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真下了处分,你预备怎么办。”
“我已经写好了辞职信,这个学期末就会递上去。”她坦荡直言,这几个月的安逸时光已经贪图了。
“辞职?”周嵘的眉宇紧紧皱着,夜里蚊虫多了,夹死一只算一只,“你要离开这里了?”
“还没想好。”祝福低头思忖着,她确实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很喜欢阳城,除非是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能留在这里吧。”
她这话像是一剂定心丸,落胃舒畅,虽然周嵘也不知道自己在安心什么。
“那我回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祝福朝他挥挥手。
刚走出院子,向前了十来米,那人又折返回来。
对上她不事城府的眸光,周嵘不知该不该讲,该怎么讲,该从何讲起。
磊落的大男孩忽而变得扭捏起来,祝福觉得好笑,耐心多等了一会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虽然我并不是十分想说。”他说的这是什么鬼,娘们叽叽的。
周嵘觉得自己特傻,傻得没边儿了。
“你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祝福的语气尤其真诚。
周嵘败了,他谁都比不过。
比不上那位的手段,也比不上眼前人的赤忱。
“其实你工作这事,确实牵连不到我,因为也不算我办成的。就是说,简历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语毕,还不忘加了一句:“我这么说能理解吗。”
祝福直言:“不太能。”
周嵘开始抓耳挠腮:“你这工作来得太容易了,待遇是按照体系内的发放,其实代课老师的薪资福利没有这么好。食堂的厨师团队也是,在你入职前全换新了,个个都持有营养师资格证。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体育老师能办到的,至于是谁,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他说完,深呼吸了一次,堵在胸口那团沉重的压着喘不过气的黑影倏而散了,豁然开朗。
祝福点点头,轻声说了句:“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她的反应比想象得冷淡,近乎冷漠,周嵘失神片刻,一时分不清说出来是对她好或不好。
就连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觉得隐在暗处的那位做到非常人所能,可祝福好像并不意外。
想来是他多管闲事了,周嵘释怀地耸了耸肩:“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明天见,周老师。”
周嵘粲然微笑,在夜里仍是阳光无限:“再见,祝老师。”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祝老师,同事这么久,总算懂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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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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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把大福放进冰箱一共需要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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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你的蟹堡王正提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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