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笔钱还是靠着他自己来解决吧,他动的虽然是鸿吉制药的东西,但是他为鸿吉工作了那么久,分点红并不为过,而且这东西利益巨大,动一点也动不了鸿吉的根本。
等待的时候,叶少殷又想起了阮秋媛。
他下决心要抽出鸿吉的部分东西来卖时,是阮秋媛利用原来在杜盛莲那里的关系帮他联络的买家。他这段时间看惯了阮秋媛软弱的样子,倒忘了她过去跟着杜盛莲时候的风光,其实阮秋媛是有些本事的,只要她真心跟着他,或许可以考虑让她以后帮自己做事。
这么一来,叶馨芝也不会反对得那么厉害吧。
叶少殷愣了愣,烟灰落下来烫到了手指,他匆忙把烟灰甩开,发觉自己竟然在考虑和阮秋媛的以后,他荒谬地嗤笑一声。
时间越来越晚,天色也越来越黑。
除了他们这辆车,黑暗中还隐藏了两辆车,都是他的手下,害怕买家会黑吃黑,埋伏着随时准备动手。
本来今晚阮秋媛劝叶少殷不要亲自来的,但是那么多货,叶少殷交给谁都不放心,自己还是亲自跑了一趟,他没什么特别信得过的手下,他脾气暴躁又爱动手,跟谁都不交心,也怕手下的人潜伏着在蠢蠢欲动。
远处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手下转过头来看他,低声唤道:“殷哥?”
叶少殷抬手抹一把脸,烟头丢在车门边的烟灰缸,打开车门下车。他看见朝他们驶来的汽车,是预先联系好的车牌。
车子开到他们旁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外省人,干脆利落地和叶少殷打了招呼,然后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两个装满现金的箱子。
叶少殷叫手下点钱。
他手下随意抽了两摞钱出来,手指从边缘扫过,又从其中抽出来一张用验钞机验钞。
叶少殷也打开后备箱,把一箱药拿出来,对方自然有人上来,动作熟练地验货。
等到各自确认无误,交易完毕。叶少殷把两个装钱的箱子放进车子里,自己打开后座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海面上有快艇的声音。
叶少殷动作顿了顿,下意识朝前方漆黑的海面上张望,而不过两秒钟,他猛然间意识到不对,连忙上车叫司机开车。
可是汽车还没开出去,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警笛声,许多警车将这片范围层层包围,而叶少殷埋伏在黑暗中的手下也已经悄无声息就被警方一网打尽。
警车车门打开,许多黑洞洞的枪口从窗户和车门背后伸出来,有人大声喊道:“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坐在前排的叶少殷手下满头大汗面色苍白,问叶少殷:“殷哥,怎么办?”
叶少殷看着他的脸,恍惚了一下,心想他今晚出门前告诉阮秋媛说等他回去,现在看来阮秋媛是等不到。
车门缓缓打开,叶少殷把已经掏出来的手枪丢到一边,先伸出一只脚,然后举起两只空着的手探身出去,他说:“别开枪,我没武器。”
谢厉还没有睡觉,他心神不宁地坐在窗边抽烟,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凌晨,姚炜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时看见谢厉坐在窗台上抽烟,吓了一跳,半眯着眼睛走过来,哑着嗓子问道:“厉哥,怎么没睡?”他这几天家里老房子漏水,于是搬到了谢厉这里来借住。
谢厉说道:“睡不着。”
姚炜皱着眉,问:“几点了?”
他们同时转头去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半了。
姚炜抬起手抓了抓脑袋,继续朝卫生间走去,等他上了厕所出来,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看见谢厉还坐在窗台上抽烟,于是问道:“厉哥,不打算睡了吗?”
谢厉说:“再等会儿。”
“天都要亮了,”姚炜小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谢厉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音乐声音随着时间逐渐增大,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有些可怕。
姚炜看向他的手机,说:“谁这个时候打电话?”
谢厉喉结滑动一下,他让姚炜把手机递给他,盯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接通了电话,“喂?”
姚炜看着他,发现他额头有汗珠慢慢滑落,明明天气还冷,谢厉身上也穿了一件厚睡衣,可是为什么他会热得出汗呢。
谢厉面色沉静,对那边的人接连应了两声,最后说:“我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
“厉哥?”姚炜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起来,咽下一口唾沫。
谢厉随手把烟头丢进放在窗台脚边的烟灰缸里,接着从上面跳下来,一边朝房间里走,一边说道:“换衣服出门。”
姚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看谢厉脸色便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
谢厉换了一套黑色的修身西装,打着深灰色领带,他让姚炜开车去海港市警局,他们出门时天就已经微微亮了,到警局门前停下车时,远处已经能见到橘色的朝霞。
警局前面路边这时候停满了车子,警局门口有一队警察正荷枪实弹地戒备着。
谢厉拉开车门下车,看见何川云还有宋道政都已经来了,再往前不远,平祥的标志性老爷车正在路边停车,从放下的车窗可以看到平祥坐在后座正在往外看。
看到谢厉出现,何川云朝他走过来。
两个人脸色都很平静,谢厉问何川云:“怎么样了?”
何川云道:“常先生和吉少都还在里面接受调查。”
谢厉递了一根烟给何川云,问:“出了什么事?”
何川云咬着点燃的烟,抬头望向警局大楼上方闪亮的警徽,说:“叶少殷贩毒,今天凌晨被捕了,警方同时把常先生和吉少一起带回去调查,而且出动大量警力正在搜查鸿吉的药厂。”
谢厉问道:“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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