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玗那边将人带出来了,就有小姐找借口先回去了,徐月卿和几位玩的近的留下来了。
徐月卿先开口道歉:“今日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她了,她便缠着来,我也不知她竟会如此说话。”
与柳婉玗住的近的林帆帆也开口:“她今日来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不好,可知婧她们先应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柳婉玗似是不在意的笑着说:“我又没怪罪,怎么都赔礼起来了,再说她与我不对付又不是一朝一夕了。”
几人松了口气,那蒋思晴自己脑子不好使,她们可不想被明惠郡主惦记上。
几位小姐又闲聊了一番,便告辞了。
柳婉玗把人送走后,就有下人来报:“二小姐,夫人请您去主院用晚膳。”
到主院后,见明惠郡主也在,她母亲与明惠郡主关系一向很亲密,平常留下来共用个晚膳倒也是正常。
用完膳后,明惠郡主状是无意般提了一句:“薛知现在若是在京中,知晓他的好妹妹就这么嫁了,怕还要上皇上那闹一闹。”
姜氏笑说:“都是小时候的玩伴了,这几年薛知在外,回来后兴许已不认得婉婉了。”
明惠郡主笑着否认了:“他们两人小时候玩的极好,薛知重情,怎会忘了。”
柳婉玗在旁想着,薛知与她小时候是玩的近,不过后来人跟着骠骑将军去了边疆,一走多年,若是突然见了面还可能觉着尴尬吧,所以她也就没开口说话。
几人又闲聊几句,有下人来禀报马车已经备好了,明惠郡主便回去了。
柳婉玗随后跟着告退了。
回院子后,柳婉玗将藏在案几中的册子拿出来,放到书阁抽屉里锁好。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看的话本,为了维持她对外名声,还得小心翼翼。
沐浴后,等头发干了,柳婉玗让人熄了灯,准备休息。
隔太傅府一条街的中书舍人府中沈修宴将今天商议的宴请名单又统计了一遍。因为要成亲,圣上特意给放了半月假,他想正好可以将府中布置一下,明天再去请几位花匠,小姑娘应该会喜欢花花草草的,可以把花园修一修,隔壁的宅子也可以买下后,等人过门了,让小姑娘自己安排怎么修。
拿起桌边的荷包,捏了捏,心情颇好。
一早睡醒后,沈修宴就收到了兄长给寄回的信,信中兄长说梨妹娘家货物出了点问题,实在走不开,来京日子可能会拖上些,沈修宴看完后,觉得有些奇怪,嫂子家里做的是些小生意,怎么会突然出问题。兄长在信中虽说只是小事,让他勿担心,可他心里总不太舒服。
但他京中事务太多,除了婚宴的事还有朝上的政务,圣上虽给他放了假,但平常职务事薄还是每日都会送过来,难以抽身回去一趟,只好再写一封信,让人加急送到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 柳婉玗:送你荷包
沈修宴:夫人真好,爱你
第4章
柳婉玗嫁人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晴空万里无云。太傅府里外挂着红绸,很是喜庆。
拜别父母的时候,太傅夫妇坐在堂上,姜氏直接红了眼睛,忍着不舍,亲自给柳婉玗盖上红盖头。
最后是柳朝赋背着妹妹一步步走出了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太傅府,趴在大哥背上的柳婉玗突然就体会到了,母亲对她的那种难舍难分。原来再进家门,她就是沈夫人不是柳二小姐了。
最后上轿的时候,柳朝赋捏了捏小妹的手,凑近她耳边说:“有难处找大哥,大哥护得住你”。
突然鼻子就酸了,不能哭啊,今天的脂粉上的可漂亮了。
一路敲锣打鼓,从朱雀大街出发经过崇文门绕京一圈,出尽了风头。
街边路人纷纷停步,来看这奉旨成亲的婚嫁是怎样的。
皇宫内皇帝去了柳欢菱宫里“今日你嫡妹出嫁,可让人赏礼了?”
柳妃回道:“刚赏了下去,还要谢得皇上赐婚。”
皇帝龙心大悦笑说:“太傅教朕读书的时候,朕还见过她,”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朕自然体会得到太傅爱女心切,特意让沈修宴这等好男子与她婚配。”
柳妃站起来行礼谢皇上隆恩。
皇帝笑着说:“朕还有政务晚上再来看你。”
柳妃笑应了。
等皇帝走后,柳妃独自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僵硬。
为了笼络朝权而牺牲一个女孩,在皇帝看来的确算不了什么,可他为什么还能一幅高高在上我在为你好的姿态和她说话,那是她的亲妹妹啊。
手指紧紧拽着帕子,她扶着椅子蹒跚着站起,旁边的婢女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她,不能倒下,不能再让母亲为我伤心了。
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中书府上,柳婉玗手中被塞入一条红绸,红色盖头下她看不清左右,只能紧紧拽着红绸,旁边有喜婆搀着她,倒还能往前走。
沈修眼看着小姑娘身着大红嫁衣,从轿子上下来,手里紧紧抓着红绸另一头。周围人声鼎沸,喜婆说着吉祥话,他却只能看见小姑娘。忍不住扯了扯手里的红绸,看她猛然绷紧的手背,戴青色经络蛰伏在细白的皮肤下。
马上就是他的了。
跨火盆,踩瓦片,迎进门。
因沈修宴父母已逝,高堂之位便空着,两位新人在厅中并立着,仪宾在旁边唱着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最后高贺一声,礼成。
柳婉玗被人搀着进了新房,坐在喜床上,听喜婆在边上说着吉祥话,因为还没到接盖头的时候,柳婉玗只能待着床边坐着。
瑞文走过来,悄悄问:“小姐,饿了么,要不先吃块蜜糖”按礼节新娘子未揭盖头,是不能吃东西的,但只要不将盖头掀起也没事,况且现在屋里只有柳婉玗带过来的几个丫头和喜婆。
不过她家小姐在外一向守规矩,所以瑞文见小姐微摇了头,也不多劝就规矩的站回去。
新婚的轿子是八人共抬的,比平常的马车之类的颠一些,她又坐了许久,感觉浑身骨头都被颠散了,实在没胃口。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接着宽大的嫁衣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