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的疼痛散去一些,杨继沉眉目都轻松不少。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分量很轻, 穿的也很少, 一件羽绒服外套和一件保暖内衣, 杨继沉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几乎一把能握住。
她正惊恐的看着他, 缩着脖子, 羽绒服帽子边缘的绒毛将她的轮廓勾勒的柔软而温暖。
江珃小声道:“我…我能起来吗?”
“你起啊。”他嘴角噙着浅笑,语气轻浮。
他嘴上是这样说, 可压根没有要让她起来的意思,双手依旧牢牢扣着她,江珃怎么都挣脱不了,而他呢, 一副看戏的样子。
江珃急了, 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杨继沉,你放开我。”
杨继沉稍感意外, “哟,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看她脸憋的通红,杨继沉不逗她了,低沉道:“别乱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你放手。”
杨继沉松开手,她像只兔子一样立马跳开,但跳不开他的手长范围,杨继沉伸手一捞就把人给捞了回来。
他坐在床上,双腿敞着,而江珃就站在他双腿之间,这次她没有推拉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倒一次床上。
“站着别动。”他命令道。
杨继沉仰头,伸手撩开她的刘海,她额角有点微肿,但好在不是很严重。
杨继沉嘴角勾着笑,“还好没把你砸傻,不然我怎么赔?”
江珃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心想他果然是故意的。
江珃看向一边,脸颊上依旧红扑扑的,她说:“药擦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看你伤口比前些天好了很多,可以不用来了。”
“擦完了?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擦完吗?”
江珃:“我说擦完了就是擦完了。”
杨继沉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穿上浴袍,“行,江师傅说擦完了就是擦完了。那……”
他走到她眼前,弯了点腰,“那这两天不来了?”
“嗯。”
他笑着,“那过了两天再来。”
“你!”江珃再一次哑口无言。
杨继沉微微偏头,薄唇凑近她的脸颊,吊儿郎当道:“万一过两天我下面淤青了怎么办?你弄伤的你不负责吗?我这球可比那球金贵多了,你说是不是?”
江珃唇舌微干,像有一张密网结在喉咙口,这下脸不止能滚鸡蛋了,大概还能摊个饼,浇番茄酱的那种。
江珃觉得自己两边的耳朵在冒蒸汽,一把推开他,一双大眼睛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杨继沉盯着她,目光含笑,也愈发觉得她可爱了。
起初是因为算命的话才注意到她,那天在ktv本不想管的,这种闲事他也懒得管,可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时心软,就插了个手。
这人未见面他就已经听说过两次,两个算命的都那样说,出于好奇,还挺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如算命的所说,是个性格温柔的女孩子,也如算命所说,他似乎把她吓到了。一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神,躲着走,她那样子很好玩,稍稍一逗脸就会红。
次数多了,接触一点下来,杨继沉发现她真挺可爱的。
看她气的脸通红,他点到为止,回头真把人气着了,难弄。
越是脾气好的人生气了越是难弄。
杨继沉拍拍她脑袋,“找点冰块敷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外面结冰的沟里,把脑袋扎进去冷却一下,走了。”
他掌心的余温和力道还遗留在脑门上,江珃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因为他的下流话脑子发涨,愣愣的看着他跳窗而走,而他就像动画片里的神秘主角一般,忽来忽去。
江珃赶紧把窗户锁上,窗帘拉的连一丝缝都不露,屁股刚挨到椅子她忽然想起什么,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拧开了锁,挪开一个缝隙朝房外望了一眼。
似乎江眉没有察觉什么。
江珃又轻轻关上门,回到书桌前。
桌上那杯奶茶装在一个木色的纸袋子里,看似包装比较高档,一般的奶茶店的包装不都一个塑料袋吗?
江珃踌躇片刻,打开了袋子。
里头不止一杯奶茶,还有一盒放水的创可贴,一瓶红药水,一罐医药棉签。
奶茶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颇有风骨。
上面写着:如果脑袋还有哪里不适,打我电话,最近比较忙。150*****179,杨继沉。
江珃摘下那张便利贴,看了许久,心里把那串号码默念了好几遍。
奶茶是原味的,里头的珍珠晶莹圆润,似黑色的豆豆的。
江珃还是挺喜欢喝奶茶的,可能因为小时候没喝过,长大了喝多少都不觉得腻。
小时候看电视里的一部都市喜剧片,里头有一个角色就是卖珍珠奶茶的小气老板,一直叫卖着,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珍珠奶茶真好喝,要想身体好,先喝奶茶后吃药。
玻璃杯里奶白色的奶茶像牛奶像椰汁,但肯定不是那个味道,底下是黑色的珍珠,那时候江珃也不懂,为什么叫珍珠,它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