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垂放在膝盖上的两手紧握,手背处青筋直绷起,苍白的颜色一点点凸显出来。
盛书兰犹在哭泣,面目荒凉,就差歇斯底里,她是真伤心,手掌按住胸前的地方,就像要死过去一样。
荣浅想,她又何尝不是呢,心被一刀刀剜割,那痛,是寸寸锥心、撕裂无比。
眼圈迅速泛出温热,可荣浅强忍着,告诉自己别哭。
这会的她,多难堪啊。
这种话被盛书兰亲口说出来,那本来就是荣浅的噩梦,她最初那层纯洁被撕裂的时候,厉景呈的疯狂和暴戾彻彻底底吓到了她,她也觉得,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除非是对方受到了什么刺激。
盛书兰擦着泪水,眼眶已经肿起来,她也找不到别人去说,“浅浅,真的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不害人,别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可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我错把二少当成景呈,弄脏了自己,他伤害你至深,现在又极力想弥补,对我肯定也没了那份心思,是我,是我亲手毁了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盛书兰手掌捂住嘴唇,哭得再也说不出话。
荣浅只觉自己的眼睛,甚至眼皮子都在被一点点割开。
这样的真相,她实在没法承受。
她想起身离开,可双腿发软,浑身力气使不上。
她又不想当着盛书兰的面哭泣,荣浅忍得好辛苦,感觉胸口在裂开,疼得都要麻木掉了。
盛书兰抬抬头,看到荣浅这幅样子,“浅浅,你别难受,你放心,回去我就和爸说,我让他放你出来,我也不想着嫁给景呈了,真的,以后你们能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安稳?”荣浅沉默半晌,听到这几字,眼里溢满嘲讽,“你跑来跟我说这些,就想让我以后过安稳日子吗?”
盛书兰怔了怔,“浅浅,我是想让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