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封家掌权人猝然离世,这一盘棋究竟是要被稳稳接手,还是分奔离析,就要看封骋的了。
封展年的追悼会,气势很足,整个蔺安市有头有脸的人全部出动了,封骋一袭黑色的西装,翻出的衬衫袖口白得惊人,唐睿完全垮了,除了哭就是发呆,靠她是完全靠不住的。
唐意全程陪着姐姐,灵堂内,一拨拨的人进来鞠躬敬礼。
她抬起视线,看到抹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气质非凡,尽管许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唐意记得他。
当初在游轮上,就是他倚在旁边看热闹的。
厉景呈上完香,抬起脚步走向封骋。
唐意看到两人说了会话,厉景呈点了点头后,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其实在吏海,厉家俩兄弟内斗的事,她多多少少也听过,如今看来,自然是这厉家老大占尽上风,把权了整个厉家。
旁边,再度传来姐姐的哭声,唐意收回了神。
一直到了晚上,事情才全部处理完毕,大米今天也哭得特别厉害,月嫂怎么哄都哄不住。
回去时,唐意刚让姐姐坐进封家的车内,旁边另一辆车的玻璃就落了下来,“唐意,过来。”
她自然不肯,唐睿听闻,朝她勉强摆了下手,“糖糖,你跟封骋坐一辆车上吧。”
这边还有月嫂和保姆,拥挤不说,如今这样,唐睿是更加不敢开罪封骋了。
唐意收回脚步,坐向了封骋的旁边。
车子许久未动,封家的车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此时,封家的几名长辈相继出来,一一走到封骋的车边,“封骋,遗嘱的事,必须赶紧公布,不然对公司也不好,还有那个女人签的协议书,你记得……”
“伯父,”封骋疲倦至极,“这件事,过段日子再说吧。”
“这可不行,万一事情有变,影响得将会是我们整个封家的利益。”
“就是,封骋啊,你爸走了,封家可全靠你了!”
封骋闭起眼帘,唐意看得出来,封展年去世,他作为儿子,伤心和痛苦全都摆在那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可他的背后,却有无数双手推着他去迎接新一轮的所谓利益争夺。
“伯父,”封骋的口气有些微沉重,“我想安静地过几天,况且,全面接手公司才是目前为止最关键的事,你们也操劳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将车窗合上了,“开车。”
唐意坐在那,没有吭声,他们要防得是她亲姐姐,她无话可说。
车子开出去不久,她忽然觉得肩头一重,唐意扭头看向枕着她的封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