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秦沐歌,你不能成为容景的累赘(1 / 2)

124、

深紫色的官服与他笔挺的身子相得益彰。

不算宽广却坚实的肩膀,明黄的绣线搭配着黑色的底料,将整个人衬托的端庄大气。

此刻容景的面色微微有些阴晴不定恍。

站在容景身侧的不是别人,却是刑部大牢里面的狱头——巴陵刀。

这次容景下江南,十分仓促。

他身边虽然有人,但是多的是阿谀讨好之人。

再之,容景挑人之分谨慎。

当一筹莫展的巴陵还在牢里面借酒浇愁的时候,却被一身高贵气质的容景一脚给踹醒了。

当容景提出要他跟着自己下江南的时候,巴陵当时就抽了自己一嘴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登上了船只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硬是生生给容景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这才穿上那久违的铁甲,成为了容景身边的先锋。

“王爷,您……您怎么会选我呢?”

即便是登上了船,巴陵依旧是不敢直视容景。

他一边挠着脑袋,那斜着一道疤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羞涩。

这个未央王长得可真美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容景目不斜视,徐徐的河风将他的发丝纷扬而起。

半响之后,他才薄唇轻启。

“因为王妃曾经提过你。”

一听是秦沐歌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巴陵更是对秦沐歌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当日在牢房之中,他原本以为她是随口说说。

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真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

“不过……”

容景动了动眸子,再看向身后的巴陵之时,又多了几分冷意。

“若是你没有本事,到时候还是得打包滚回刑部天牢里面去!”

“当然不会,巴陵一定尽心尽力!”

巴陵周身一抖,还来不及表态,便瞧见容景面色一震。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容景便快步朝着船舶的北面跃了过去。

容景双足轻点,纵身跃到了北面的凭栏边上,放眼望去。

为什么,他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

“你刚才可听见有人唤本殿?”

容景眯了眯眸子,安静的侧耳倾听。

巴陵一见容景变了脸色,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待他跑到了北边的凭栏边上之后,顺着容景的目光朝着河边的堤岸处望了过去……

只是,烟波浩渺。

眼前除了满目碧波,还有被大风卷起的浪花,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什么物!

巴陵望着容景俊眉紧蹙,面色凝重的样子,还是开口道。

“王爷,晋王的队伍应该已经离开了。而且隔了这么远,就算是真的有人唤您,您也不可能听得见啊!”

巴陵的话音刚刚落下,容景周身的气息便猛地一沉。

这突然陡变的气势,更是将巴陵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开,里面已然是一派祥和宁静。

“也是!”

他像是对巴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这会儿应该在卧龙商行替韩悠然瞧眼疾,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

喃喃低语了一句话之后,他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倒是巴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以前只是听说未央王喜怒无常,但今个儿见识到了之后,巴陵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这哪里叫喜怒无常啊,简直就是变幻莫测啊!

不过想归想,巴陵还是将容景的知遇之恩摆在了

tang最前头,转身便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这艘船舫高数米,共有三层。

当容景躬身迈进了第二层的时候,那撩起帘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眼前便闪过两道身影。

他一个利落的避让,堪堪避开。

倒是跟在后面的巴陵,一时不妨,差点跟那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待他定睛一瞧,却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少年,和一个身着五彩斑斓花衣裳的少年,两个人拼了命地奔到了船头。

“哇——”

两个人争先恐后,吐得不亦乐乎。

巴陵蹙眉,大喇喇的开问,“王爷,他们——”

“晕船。”

容景淡定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放眼望去,长河浩瀚无际,碧绿的波涛荡漾。

明明是惬意的景致,可是他心中却像是被千斤重石给堵住了一般;

又像是,原本满胀胀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

“哦,原来是晕船啊!”

巴陵哈哈一笑,正打算走到船头去——

却见那两个人才刚刚吐完,便撑起了虚软的身子。

两个人虎视眈眈,对视了片刻之后,又尖叫着冲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因为船颠簸的厉害,两个人还没打一会儿,又纷纷跑到船头吐去了。

就这样弄了好几个回合,两个人的力气终于用完了。

两人仰倒躺在船甲板之上,大口喘气。

“苏牧,你、你太狠了!”

花无漾一边揉着青紫的嘴角,尖着嗓子哭泣叫骂。

“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咱能有点职业道德吗?”

一听花无漾这话,苏牧也是喘着蹙起回骂。

“怎、怎么了?爷揍的就是、就是你!”

“我就是要跟着、跟着王爷,碍着你、你什么事啦?”

花无漾不服气的怒吼。

苏牧干脆扭头一双眸子似乎要喷火。

“你说什么事?你其实早就知道爷和……”

“夙玉”那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苏牧还是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头。

花无漾也不傻,见苏牧突然闭嘴,一时间也回过神来。

原本泼妇骂街的气势也瞬间软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扭头,朝着主位那边的容景望了过去。

只见容景这会儿一声紫袍,端坐在矮案之上。

那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远方的堤岸,薄唇微微抿住;

周身的气息亦是冷到让人不敢靠近。

虽然知道王爷平素那一番妖娆慵懒雅痞不过是他遮掩真性情的方式;

可如今瞧见他冷若冰霜的模样,苏牧打心眼里有些心疼。

所以,当花无漾顶着满脸浓妆靠过来的时候,苏牧看准机会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当苏牧挪开脚的时候,花无漾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黑。

而鼻子那里也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伸手一擦,那鲜红的血就染上了指尖。

“啊啊啊——血——”

花无漾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苏牧耳根子终于得了清净,这才腿软的爬了起来,朝着容景身边摸了过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被晋王抱着送进了未央王府的时候,连翘差点没吓晕过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才多久的功夫,就弄的如此狼狈,还满身都是伤?

“王妃,您怎么了?”

连翘眼眶一酸,飞快地跟着晋王进了后院。

晋王轻柔地将秦沐歌放在软榻之上,一双黑眸深沉的落在了她那张绝美艳丽的小脸之上。

此刻的秦沐歌即便是昏了过去,一双秀眉依旧是微蹙着。

卷翘的长睫微微闪动,似乎很不安。

目光微微下挪,落在了她红肿的伤口之上。

“王妃,怎么、怎么才出门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刚才秦沐歌被晋王抱着,连翘还没有看清楚。

如今走上来一看,发现她手上脚上都是伤口,一时心乱如麻。

“你去准备一下,先清洗伤口,然后替她上药吧……”

晋王虽然答应容景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照拂秦沐歌,但是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需要避嫌。

连翘连忙点头,就在她转身将晋王送到门口的时候,抬眸却瞧见四儿似乎将一个什么人迎了进来。

那人一袭雪衣白袍,俊秀的脸也是被白纱蒙去了一大半。

即便是双目不能视物,他依旧不需要人牵引,正顺着四儿的脚步往后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