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站起来往外走。

黄小天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笑笑,说:“你们不是会他心通吗,猜猜我是怎么想的。”

程海说:“小金童,你现在没有打窍,我们只能利用他心通和你沟通,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说吧。”

我出了农家乐,朝着梅姑的家院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决定要帮梅姑。”

程海声音平静,问我是怎么考虑的。

我说道:“我的想法没你们那么功利,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长远。我能感觉到,梅姑是好人,她这些年为十里八乡解决了不少事,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她被陷害。咱们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知道了而装不知道,过门不入,怎么都不合适,我心里会结疙瘩。”

程海道:“你这样的性情以后出堂恐怕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笑笑:“我们就是为了解决麻烦才开设堂口的,怕麻烦还出什么堂呢?”

忽然黄小天哈哈大笑,程海也笑了,两个人笑得很默契:“有点意思了。”

两人笑声在心念中戛然而止,渺无声息,我已经走到了梅姑家的院门口,这两人为了不暴漏身份,非常谨慎。

我暗暗笑,这两个人够可以的了,刚才很可能是在考验我。

梅姑院子里空无一人,院门紧锁着,我敲了敲:“梅姑,在家吗?”

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我往地上瞅了一眼,发现那朵假花已经没有了。我有些纳闷,难道鬼堂的人不来找麻烦了?

我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梅姑走了吗?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我忽然泛起异样的感觉,有些不太寻常。

我看看左右无人,倒退几步,猛地一个飞窜爬上墙头,费劲全力往上爬,好不容易跨了过去,一纵身跳到院里。

我猫着腰悄悄穿过院子来到墙根,顺着窗户往里看,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对,肯定哪儿不对劲。

我敲敲窗子,低声说:“梅姑,我来了,你在吗?”

忽然间,我听到屋里传来很小很细的声音,“呜呜”的,好像谁被捂住了嘴。

我推了推窗户,发现锁得紧紧的,此时顾不得其他,我捡起台阶上的花盆,对着窗户砸下去,“哗啦”应声而碎。我把窗户周围的玻璃碴子都捅掉,然后钻进了窗里。

他们家还挺大,格局是普通的农村家庭,进门是厨房,起居室在两边。

我先到左边的屋子,里面空空的,没人。又到了右边的起居室门前,推了推门,门上着锁。

我往后退了两步,猛地飞起一脚,木门嘎吱嘎吱响,根本没踹开,我脚脖子发酸,心想不能再踹了,非崴脚不可。

我回到窗台,把花盆捡过来,对着门锁猛砸。农村家里的门都不结实,村里没小偷,谁也不会装防盗门。门锁一砸就开,我把门踹开,掀帘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眼前横七竖八全是细线,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一头就撞上了。

我退后一步,屋里的场景惊得我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房间里纵横交错着很多细线,这些线绷得极直,能看出韧度很强,应该是渔网或是钓鱼线。这些细线贯穿整个房间,根本没法下脚,进都进不去。

我看到在房间正中的半空,浮空着一个人,正是梅姑。

梅姑怎么飞起来了?我擦擦眼仔细看,我靠,梅姑并不是凌空悬浮,她的身体被许多细线穿过,活生生把她拽到半空!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顺着细线往下滴,地上都是红色的。

梅姑没法出声,因为好几条线从她的嘴唇穿过去,还有一条从腮帮子穿过,真就像钓鱼一样。

我都快吓傻了,觉得自己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可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邪魅场面。

我告诉自己镇定,深吸口气,解开自己右手的手带。这条手带是我临来前在某宝买的,号称求生神器,两头环扣掐住手腕,解开以后,里面藏了一截极其锋利的瑞士刀片。

我用刀片去割细线,线绷得太直了,不用怎么用力,稍微一割就断。只听“嗖”一声,一根线断了,这线快速回收像皮筋一样,然后“啪”一声脆响。

我小心翼翼割着这些线。一下没注意,一根线割断的时候,蹭到手背,立时出现一道血红的伤口。

我暗暗后怕,刚才进门的时候如果傻不愣登往前走,一头撞进这些线里,脑袋割掉不至于,至少全身都是血口子了。这些细线韧劲足,绷得紧,摸上去跟刀片差不多。

我一边走一边割着线,满头冷汗,走在这里不亚于刀光剑影。

梅姑在半空中“呜呜”叫着,汗水夹着血水滴落。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不远处的空中,一根细线的结上,盛开着一朵纸做的假花,正是鬼堂的标志。

我两条腿都在抖,鬼堂的香童道行也太他妈高了,简直匪夷所思。满屋子的鱼线,那男人是怎么弄出来的?

第五十七章 出手

我小心翼翼用瑞士刀片割着鱼线,就算再小心,也免不了被划伤几次。手上鲜血淋淋,都是伤口。好不容易,我才来到梅姑的正下面。她身下是一滩血,鞋踩在地上都黏糊了。

我仰头看着她,心惊肉跳。这女的怎么也得一百一二十斤,就被这些线串在空中跟烤乳猪似的,看着都替她疼。

我小心割着鱼线,梅姑右腿上的线先断了,她的腿顿时耷拉下来。身体其他部位还挂着,就一条腿耷拉,加重了她在空中的负担,梅姑疼得“呜呜”直叫,脸色煞白。

我不敢动了,梅姑在上面“呜呜”叫。我看向她,她拼命给我做脸色。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快点,别这么让她受零罪。用鱼线穿人,挂在半空里,这是谁想的?简直是天才,跟古代凌迟处死也没啥区别了。

我顾不得许多,赶紧割断那些鱼线,这些鱼线收缩力极强,堪比弹簧,断了之后马上弹回去。鱼线这么一收缩,就迅速从梅姑的器官里抽出去,那滋味真是疼得难以想象。

梅姑头上的线我实在是碰不到,只能把下面的线都割断,梅姑大半个身子已经得到解放,她挥着手,示意我把瑞士刀片递给她。

她要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