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我对于我那位女朋友,也是好奇的很。”
蒙古大夫哈哈大笑两声儿,“怎么能连你自个儿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呢?”
陆越川撇嘴,耸肩。
他哪儿知道?!
这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这么晚了,还开车去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么?
要不是好奇是哪个姑娘这么不怕死的敢自称是他的女朋友,他今儿晚上也只想在花房跟老白喝喝茶,把这个漫漫长夜给对付过去。
“快到了吧?”
已经十年没有从自己的牢笼里走出来的蒙古大夫,根本就不了解外边的世界,他更不认识路。他只觉得,他跟陆师爷的车子,终于从那一片苍凉没人的地方,驶进了开始有人烟的地方。
车窗外两边飞快掠过的风景,再也不是灌木林,而开始有了高楼。
两边,渐渐有了车辆。
于是蒙古大夫就认为,他跟陆越川应该是快到了。
他再怎么十年没有离开过牢笼,他也清楚,那座城堡是在京城的远郊建造的。
其实……何止是十年?
从他出生起,他就没有看到过外边的世界。
十年前,他是被当做一个试验品,永远的被关在白家的地下室当中。他想要看到阳光,都只能从地下室那狭小的通风口去看。能够从那狭小的通风口泄进来的阳光,也少的可怜。
那是不能让他自己选择的牢笼。
十年后,他随时可以去看那阳光,去到外边的世界。但他自己不愿意,他不愿意走出自己的牢笼。
这牢笼,是他给自己画下的。
何止是十年?
他今年三十岁整,整整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外边的世界。
今天,算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走出那别人画给他的,他自己画给他的牢笼,去到外边的世界里。
可是心情,却是这样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募地,白大夫苦笑一声儿,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陆师爷,我可能已经有了奴性。”
陆越川妹啊后期的呵斥,“什么奴性不奴性的。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谁把你当奴隶了。你想要出来,你就随便可以出来。是你自己给你的心,设下了一个牢笼。你自己不愿意出来罢了。”
“可我现在拥有了自由的权利,但我也还是不习惯走出来。”
“那是你自己的心境问题。你已经习惯了待在那牢笼里,你还不习惯走出来。”
“或许吧……”蒙古大夫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扯了扯,“可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时光。这样出来……”
看着车窗外已经开始灯红酒绿的世界,蒙古大夫感慨的摇摇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人一多,他就觉得胸口憋闷的很。开始有些喘不过气儿。
他不喜欢人多,他不喜欢身处人声鼎沸的地方。
当然了,他也不是那真正的隐居山林的家伙。他很清楚,京城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到了晚上,也照样是一片灯红酒绿的世界。
反而是白天,人们为了生计,为了生活,不得不拼搏。所以白天的京城,尽管很熙熙攘攘,却没有晚上这样的……自由。
晚上,那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
人们好像都把晚上的时间,拿来当做是了一种发泄。跟三五好友相约出来聚一聚,喝喝酒,聊聊天儿,吹吹牛.逼。轻松惬意极了。
而白天的时间,是不属于自己的。是属于公司的,属于工作的,属于老板的,属于家人的,属于老婆老公孩子的。总归,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尽管知道,但蒙古大夫却从没有亲眼看到过,当车子停靠在酒吧街的时候,蒙古大夫瞠目结舌的看着车窗外,迟迟不肯下车。
“陆师爷……晚上来喝酒的人,这么多的吗?”
这些人,白天辛苦工作了一天,晚上都不要睡觉的吗?
这样,怎么会对身体好!
“行了吧,你今儿就给我忘记你医生的身份。别总是一天到晚把养生挂在嘴边儿。你今年才多大?也不过三十岁而已,别把自己整的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陆越川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少废话,不想见我的女朋友了?赶紧滚下来。”
蒙古大夫犹豫了一下,看着酒吧街两边的情况,心里……有点犯怵。
这些女孩子,数九寒冬的,都不会怕冷吗?
穿的这么少!而且光腿儿的姑娘都是一大把!
年轻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喝醉了,站不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蒙古大夫所看到的,都是男男女女女搂抱在一起,走路也不好好走。非要歪歪扭扭的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