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余光注意到管理a班的责任教师正在不远处大步赶来,立刻站直身体挡在弟弟面前,十分平静地答道:“不疼。”
被调取的室内录像到此结束,陆忱将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无端地传递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竟使在场诸虫齐齐绷紧了神经,打起精神准备聆听他的意见。
s级雄虫的行为十分双标,一边温柔地安抚着怀中仍在默默流泪的雌子,一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院长说道:“监控录像显示那只雌虫推了小昀,谁主动挑起事端应该很清晰。”
“我要求按照初等学院的校规处理,将蓄意伤害别虫的凶手开除学籍、保留案件记录。”陆忱的视线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陌生小雌虫身上一扫而过,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诉求。
“校规确实如此,但学生们毕竟年幼,这只是小打小闹,算不得真正的伤害事件。”责任教师惴惴不安地向他瞥了一眼,却被吓得立即噤声。
“没错,如果真要追责,那我家小虫也被您的幼崽伤得不轻,最多是互不追究。”站在肇事小雌虫身旁的一位军雌见无虫吭声,壮着胆子说道。
陆忱想到方才扑进自己怀里含泪呼痛的小雌虫,对这蛮不讲理的双标言论更加生气,当即一声冷笑,从光屏上调出了校医的鉴定报告:“责任教师带着你的幼崽先进行了诊治,却把我的幼崽关在休息室里,但真实的状况是你的幼崽只受了皮外伤、我的小昀却跌坏了膝骨,很可能要面临漫长的康复期。”
“你们把我叫到学院的理由是小昀蓄意打架、暴力伤虫,结果我只从录像中看到了自己的小虫崽被推下平衡床,而迫使他无端受伤的虫仍在振振有词地要求‘互不追究’,您不认为这太荒唐了吗?”
s级雄虫抱着幼崽坐在小沙发里,利用双臂为怀中的雌子营造出一个安全、温暖的避难所,轻抚自家小虫的手十分温柔,俊美凌厉的脸上却极其阴沉,冷锐的视线像两把钢刀,直接刺穿了责任教师的伪装和谎言。
“还是说,您认为我们一家很好欺负,所以不仅对幼崽造成肢体伤害、还要将他的雌父和雄父一并喊来羞辱?”
——那位教师在通讯中对叶泽疾言厉色,摆明了要打着“你家孩子打伤雄虫”的旗号欺负老实人,如果不是自己也跟着赶来,或许连雌君也要因为这无妄之灾受到牵连。
毕竟,这个种族在涉及到雄性的事件上总是显得有些疯魔,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魔幻裁决。
陆忱想到此处,心中的怒气越烧越旺,难以抑制地散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威压。
来自最高阶雄虫的精神压制将室内诸虫同时攫住,一时间,院长室里无虫再敢出声,只能听见s级雄虫轻拍雌子脊背的细微声响。
“您、您希望看到什么样的处理结果呢?”半晌,院长顶着许多道目光颤巍巍地问道。
陆忱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陆昀柔软的发顶,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虫,我家幼崽一共打伤了三位同学,其中有一只雄虫、两只雌虫。”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雌虫家长,斟酌道:“我不要求院方将他们全都清退,尤其是那只小雄虫——虽然他品性恶劣,但我的雄子似乎并不打算与他计较、所以下手不重,我要尊重小暻的意愿。”
一旁被雄父突然点名的小卷毛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与看过来的陆忱对视一眼,立即再度秒懂了大雄虫的意图,于是若有所悟地将嘴里那句“我不是、我没有”咽了下去,乖乖站回到雌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