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转身离开。
裴厉渊薄唇紧抿,俊脸的神情逐渐苍白。
中午休息时,匡穆朝没找到连忆晨。餐厅没有人,他拿着一些吃的东西,又回到楼上,终于在露天阳台见到她。
“这里的风景很好吗?”匡穆朝打趣的笑了笑。
连忆晨叹了口气,紧锁的眉头欺骗不了任何人。
“有话跟我说吗?”匡穆朝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车水马龙的街道近在咫尺,连忆晨双手托着下巴,神情低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今早的新闻,所有安城人都能看到。匡穆朝早在来找她前,心中便已经有了很多猜想。此时他看到她黯然失色的脸颊,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想法。
“晨晨。”
匡穆朝微微一笑,语气很沉,“云深是你的家,你有责任守护它。”
连忆晨咻的转过头,定定望着匡穆朝平静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涩。原来匡穆朝如此懂她吗?即使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却可以看清她内心的挣扎与抉择?
“匡穆朝。”连忆晨吸了吸鼻子,忍住酸涩,“谢谢你这么明白我。”
匡穆朝将手里的午餐塞给她,道:“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必须把肚子填饱才行,快点吃饭!”
“ok。”连忆晨感激的点头。
傍晚,裴厉渊乘坐专属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保安们严阵守在公司大门,谨防那些记者们乘虚而入,他走到自己的车前,并没立刻上车。
保安正在寻找安全出口,试图将记者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以便他能顺利开车离开。裴厉渊倚在车前,不禁轻笑了声。
裴厉渊,你输的真惨!
吧嗒——
身后蓦然有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的,裴厉渊转过脸,果然看到连忆晨那张脸。地下车库有隐蔽大门,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入口。
“晨晨……”
裴厉渊动了动嘴,瞬间又沉下脸,“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提着包站在他的对面,连忆晨蓦然一笑,“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来做什么?”裴厉渊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燃后深吸一口,道:“你的话我没听,现在出事了,你有资格来嘲笑我!”
连忆晨低着头,心情很复杂。嘲笑他有意思吗?裴厉渊的失败,代表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云深集团。如今集团落败,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也许你是对的,”裴厉渊盯着手中点燃的香烟,自嘲的笑起来,“我太轻敌了,也太小看了御兆锡。”
顿了下,他别有深意的瞥了眼面前的人,道:“还是你了解他。”
今晚来见他,连忆晨并不是要跟他讨论谁对谁错。如今大局已定,再去定论对错都已经来不及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想办法挽回局面。
这一点,连忆晨相信裴厉渊也在琢磨。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裴厉渊再度开口发问。
连忆晨也不想绕圈子,直奔主题,“我要你手里的股权。”
“股权?”裴厉渊眯起眼眸,冷笑道:“晨晨,你这是落井下石。”
“那本来就是爸爸的东西,”连忆晨脸不变色,黑亮的眼眸落在他的眼底,“虽然我不清楚爸爸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把股权让给你,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迫的。”
“哈哈哈——”
裴厉渊大笑出声,“你就那么相信你爸爸?”
“我相信。”连忆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原本那些股权爸爸是留给我们两个人的,可你独占了股权不说,还把云深抢走!裴厉渊,云深是属于连家的东西!”
“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讨论云深属于谁,那么对不起,我不想再说下去。”裴厉渊沉下脸,额上的青筋凸起。
转身挡住他的去路,连忆晨往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前,“好,这个问题暂且可以不谈,那我们就谈谈怎么保住云深?”
“你有什么办法?”裴厉渊狐疑的蹙起眉。
连忆晨并没直接回答,吃过太多次的亏,她早已不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办法我来想,你不需要多问。”
裴厉渊单手插兜,望着连忆晨异常平静的眼眸,薄唇微勾,“晨晨,你想要我手里的股权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