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连忆晨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想也没想伸手紧紧抱住御兆锡的腰,“不要再打了,他是故意让你动手的!”
她柔软的双臂死死抱紧自己,御兆锡不由低下头,望见她煞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柔软。他当然知道裴厉渊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兆锡。”连忆晨急的声音里已有哭腔,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震怒不已的男人慢慢平静下来,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裴厉渊,抬手指了指,警告道:“如果你再敢见御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随后,他握住连忆晨的手,头也不回将她带走。
连忆晨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跟他一起离开。
混乱的会议室终于安静下来,大家看这幅架势,有人衡量了下,还是小跑过来请示,“裴总,您看……需要报警吗?”
裴厉渊俊逸的脸庞有些擦伤,他抬起手被抹掉嘴角的血迹,道:“不用。”
“是。”众人纷纷撤离。
外面有人还在窃窃私语,“要不要叫救护车呀?”
“叫什么救护车?”
“你没看到刚刚那人是御兆锡?还敢叫救护车吗?”
“就是啊,御家的人谁敢得罪?!”
大家议论声越来越小,裴厉渊撑着桌沿缓缓站起身,眼角瞥着连忆晨消失不见的方向,眼底的寒意四起。
云朵,如果他不再是御家的御兆锡,如果他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跟他一起吗?
开车离开云深,连忆晨没敢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家。她拿着医药箱坐在御兆锡身边,伸手抬起他的手,“疼吗?”
听到她的话,御兆锡才察觉自己手背受了伤。大概是刚才动手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到,他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连忆晨拿出消毒药水,先把他伤口清理干净,轻轻往伤口吹气,将药水均匀涂抹。从厨房泡了两杯咖啡,她递给身边的男人一杯,“小心喝。”
半响,御兆锡才抿了口咖啡,脸上的神情依旧很难看。
“发生了很不好的事?”看到他那么冲动的对裴厉渊动手,连忆晨几乎可以猜想到。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御兆锡放下咖啡杯,二话没说将她拥入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肩头,“让我靠一靠。”
听出他语气中的失落,连忆晨眼眶不禁酸了酸。她知道御兆锡疼爱这个妹妹,更明白这么多年他们兄妹相依的情分,只是今天的事情,却让他们多年的兄妹之情不可抑制的产生嫌隙。
“想靠多久都可以。”连忆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他,只好将双臂圈紧,希望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关心。
不多时候,御兆锡情绪果然慢慢平复下来。他抬起脸,薄唇在她嘴角亲了亲,“好了,我没事了。”
连忆晨望着他的眼睛,心疼不已。他总是把太多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她真的很想帮他分担一些。可御筝的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帮忙。
早餐没有吃,午饭也没动。佣人端着餐盘下楼,跑去给御兆锡打电话。
卧室的门轻轻被人推开,御筝坐在床脚,低着头一动不动。
“绝食?”
进门的男人走到御筝的床边,微微笑了笑,“听说我们家的小公主挨打了?啧啧,真没想到,你哥哥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御天鸣盯着御筝红肿的脸颊,惋惜的开口。御筝扫了眼他,不耐烦的别开视线,“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筝筝,别这么说。”御天鸣转身在她对面坐下,道:“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大哥?大哥是不会害你的。”
“哼!”
御筝眼睛盯着脚尖,“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的语气并不领情,但御天鸣也没恼怒。他盯着神情失落的御筝,不禁问道:“御兆锡把你关在这里,你就见不到裴厉渊了。”
御筝咻的抬起头,眼神锐利,“你要怎么样?”
“呵呵……”御天鸣无辜的笑了笑,摊开手掌看着她,“急什么?大哥只是关心你,并不会对你怎么样?”
顿了下,他眉头轻蹙,说道:“御兆锡也真是的,明明你跟裴厉渊挺般配的两个人,他为什么不同意?”
坐在床脚的人目光动了动,不自觉沉下去。哥哥不同意她跟裴厉渊在一起,是不是以为连忆晨?因为连忆晨和裴厉渊的关系吗?
“筝筝。”
对面的男人起身走过来,御筝下意识往后倒退,“你出去吧,我没话跟你说。”
她的戒备心很重,御天鸣没有继续纠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手机,含笑放在床脚,“你用不着防范大哥,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给你手机。”
他抬手指了指房门外,小声道:“偷偷藏起来,不要被你哥发现。”
御天鸣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御筝被关进房间时,所有通讯设备都没有。床脚这支白色手机十分小巧,方便她掩藏。
迟疑几秒钟,御筝趁着佣人回来前,将手机塞进衣服口袋里。
二楼走廊铺着白色地毯,御天鸣站在书房外时,大门并没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