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正想开口说话,便听到一旁的大伯母问付如宣:“你哥呢?怎么还没来?”
付如宣一脸的无辜,笑嘻嘻地说:“我哥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我哪儿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来呀。”
大伯母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号码,但拨打了好一会儿一直没能拨通。
“你哥回来才安生几天?今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居然联系不到他!”大伯母咬着牙。
一旁的大伯父付之庸却一脸的事不关己,漫不经心道:“他是成年人,做什么事情父母的管不了,也没有权力干涉。”
“付之庸你够了!”大伯母低声呵斥,“你自己整天没个正行游山玩水钓鱼打牌!儿子就是被你带坏的!”
付之庸耸耸肩,立马识相地闭口不再说话。
几个兄弟当中,付之庸是最与世无争的,所以他的儿子付和煦也很像他的性格。
宴席正式开始,宴会厅里杯盏觥筹。
周又菱没什么胃口,就着小碗里的海参浓汤细细品味。
海参不怎么好吃,这浓汤倒是很鲜甜,清清淡淡的味道,却让人尝了一口嘴里回味甘甜,忍不住还想再尝一口。
一旁付如宣突然拉了拉周又菱的手,说:“仙女嫂嫂,你看看姜莎。她今天这个妆也太浓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夜店呢。姑姑也不管管姜莎。”
周又菱顺着付如宣示意的方向望过去。
姜莎和几个朋友坐一桌,那桌上还有周又菱前两天刚打过照面的一个人——薛伊宁。
薛伊宁作为姜莎的朋友,从小就和付家有往来。除此之外,薛伊宁还是付勋州的同学,可谓“亲上加亲”。
付如宣偷偷对周又菱说:“你看到那个薛伊宁了没有?就坐在姜莎身边那个女的。”
周又菱点头。
付如宣说:“跟你说哦,姑姑好像挺喜欢这个薛伊宁的,以前总是撮合薛伊宁和勋州哥哥在一起。”
“是么?”这件事倒是周又菱第一次听说。
付如宣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要是姑姑当年真的撮合了他们就好了。”
话说出口,付如宣连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周又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勋州哥哥和薛伊宁结婚了,没准你就会嫁给我哥哥了。啊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我的意思不是说勋州哥哥不好……”
周又菱好笑地伸手摸了摸付如宣的脑袋,“好啦,快吃东西吧。”
付如宣鼓了鼓腮帮子,注意到周又菱好像很喜欢吃海参浓汤,于是把自己那小碗还没动过的海参浓汤不着痕迹地挪到周又菱面前。
周又菱没想到付如宣观察那么仔细,心里不由一暖。
结婚三年,周又菱知道付勋州的一切喜好,可付勋州却连她不喜欢吃姜都不知道。
是粗心,还是根本就无心?她已不想再去深究。
宴席过半,周又菱意兴阑珊。
原本应该坐在她身边的丈夫付勋州从头到尾几乎都在和别人寒暄,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其实周又菱倒也无所谓付勋州的态度,只是不经意看到不远处和付勋州言笑晏晏的薛伊宁,她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像是多余。
薛伊宁正举着杯子和付勋州碰杯,载笑载言。
付勋州背对着周又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得清他们二人离得很近。
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只听姜莎说:“罚酒罚酒!”
薛伊宁笑着说:“算了算了。”
周又菱突然觉得空气憋闷得不行,她对坐在一旁的母亲说了声自己去卫生间补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卫生间,周又菱寻了最角落的那个位置,给付勋州发了条消息:【下午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这几天付勋州一直没有回家,她不得不提醒他。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似乎来了其他女性,有些吵闹。
周又菱等着付勋州回复消息,突然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声:
“诶,你们看到没有,那个付勋州全程都没有和他老婆说过一句话。”
“我看到了!不过付勋州真的挺帅的诶,我一直以为是个秃顶大叔呢,这颜值都能去当明星了吧!”
“果然婚姻是摆设,外面传闻应该不假,付勋州应该爱着他的那位白月光吧。”
“那个薛伊宁吗?她家是做什么的?房地产?”
“薛家似乎比不上周家的吧,周家好歹也算上流吧。不过薛家以前和付家的关系还不错。”
“周家现在算什么上流啊?也就是说起来好听一些。若不是攀着付家这个高枝,现在南州市还有谁记得曾经的周家?”
“那倒也是。”
“哈哈哈哈,这个周又菱,以前学生时候别提有多嚣张跋扈了,现在安静如鸡,真是让人唏嘘哦。”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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