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份工作。"(1 / 2)

兰德尔被关在家里也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但他很快习惯了悠闲的生活。查理在他的手上安了一个感应器,一旦他走到了家门口,就会发出警报声,门外的警卫们会立刻进来查看情况。

不过在兰德尔看来,查理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他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况且他真要逃的话,多的是办法,首相官邸的警卫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他相信艾金会回到诺菲林,在那之前,他愿意一直等在这里。尽管把艾金暂时交给另一个alpha,以及不得不与讨厌的查理朝夕相对,都让他感到有些不悦。

休息日的下午,查理在楼上的书房办公,首相夫人出门上厨艺课去了,而兰德尔则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书——那正是艾金离开诺菲林时没有带走的那本《我与我的光辉》。

这本书是邓恩·霍克撰写的生涯回忆录,从他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写起,一直写到他逝世前一个月。书中所有出场的人物都使用了他们的真名,但唯有一个人,邓恩用字母替代了他的名字,称呼他为“a”。

“我知道a这个人,远早于我与他相识的时间。其实他尚在市议会工作、仍是一名默默无名的普通公务员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前些天我同a说起这件事,他还不信,笑着说当时就已身为副首相的我,怎么可能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我却有些不开心了。他这么说,等于否认了我对他的认可和我看人的眼光。可笑我一个年过四十、头上已经开始生出几根白发的男人,竟然因为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同他闹起脾气来。我对a说,你不知道你那时是多么得闪闪发光、耀眼夺目。我不会看错人,后来a的确成为了我的北极星。”

“a见我生起气来,便调笑着说我气量小。我自认为从来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我的秘书、同事、下属们,也都说我脾气好、宽容、大度。我想,或许只有在a的面前,我才会变成一个幼稚的、斤斤计较的男人。这明明都怪他,可他却反而嘲笑起我来,真是让人好生气。”

兰德尔的视线停留在这几段文字上久久地逡巡。过了片刻,才将书翻过来,倒扣在沙发上。

他明白,邓恩在书中所写的这个a,就是艾金。

邓恩不是文学家,他的文字并不华丽,简单而朴素,乍一看上去并不吸引人。他一个“爱”字都未提及,却句句情深。

兰德尔不知道艾金和邓恩之间的爱情是从何时开始,又会在何时结束,但他确确实实地知道这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否则艾金也不会在邓恩的墓前久久伫立,也不会戴着那枚戒指。

那段过去的细节,兰德尔已无从得知,他只能从邓恩的书里,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以窥得他不曾知晓的艾金的模样。

兰德尔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书接着读。

忽然,外面院子的门铃响了。

兰德尔没太在意,反正只会是来找查理的。

过了一会儿,保姆从厨房里跑出来,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跑过去给客人开门。那人低声朝保姆道了谢,在玄关处换了双专门给访客准备的拖鞋,这才进到客厅里,脚步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

兰德尔抬起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加菲尔德来了。

“……下午好,公子。”加菲尔德见兰德尔看向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向人打了个招呼。现在兰德尔被解除了典狱长的职务,和加菲尔德之间也不再存在上下级关系,那么对于加菲尔德而言,兰德尔就只是顶头上司的儿子了。

其实在兰德尔还算是他的下属的时候,加菲尔德也不太敢招惹他。唯一一次冒犯他,还是因为艾金。

对了,我上次还打了他。

加菲尔德突然想起这茬儿来。现在他的头脑已经冷静下来了,还是先给兰德尔道个歉为妙,尽管他还是很不爽兰德尔标记了艾金。

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这是加菲尔德从政至今领悟出来的生存法则。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公子。”加菲尔德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您的伤还有大碍吗?”

加菲尔德早已在这场竞争中失败了,兰德尔懒得同他计较,便淡淡道:“多谢关心,已经痊愈了。”

加菲尔德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不屑,想必兰德尔在心里根本瞧不上他。他暗暗地一咬牙,按着怒气,礼貌地提醒兰德尔道:“艾金不会因为一个标记就爱上一个alpha的,标记束缚不了他,这一点您应该也清楚吧。”

言下之意是,别以为你标记了艾金,就自以为是胜利者了。

加菲尔德撂下这句话,就匆匆地上楼去了。

兰德尔手上一紧,捏皱了薄薄的书页。

加菲尔德推开书房的门时,查理刚刚与人通完电话。

“你来得正好,加菲尔德。”查理放下通讯器,笑道,“刚才维曼的宰相诺顿打了通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