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道,“嗯,沉迷爱情,无法自拔,我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诗人了,将来我若留下什么不朽的诗句,那都是你的功劳。”
柳泊箫发了一段省略号过去,表达无语的心情。
宴暮夕则回了一串亲亲的表情。
宴暮夕就又想起那天吃午饭时,他孟浪热情的样子。
这时,他忽然把电话打了过来,柳泊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那头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泊箫,你脖子上的草莓被药膏消灭了吗?”
柳泊箫顿时咬牙,“你还敢问?”
宴暮夕温柔小意的道,“我不敢的,不然,这两天也不会想你想得难受,都没去找你,我差点变成忍者神龟了,泊箫,你还在生气啊?”
“你说呢?”柳泊箫没好气的哼了声,“你让我都没法出去见人了?再高的衣领都遮不住。”
“我错了。”宴暮夕乖乖认错,“以后再种草莓,一定给它们选个隐秘的地方,绝不给它们机会出来招摇。”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宴暮夕低笑起来,心里的想念稍稍纾解了些,“好了,不欺负你了,我是找你有正事儿,明天比赛,你需要什么食材?我明早亲自去后山园子里给你摘。”
柳泊箫没说话。
宴暮夕知道人家那口气还没撒出来,便又软软的哄道,“乖,别气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啊,都是你太美惹的祸,我克制不住就投降了,但最后也悬崖勒马了,不然……能回家冲冷水澡吗?”
“这么说,是我的错?”
“呵呵呵,怎么会?媳妇儿永远都没有错,错的一定是男人。”宴暮夕很识相的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保证。”
他以后会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下嘴。
柳泊箫这才把那一页翻篇了,跟他说了好几样食材。
宴暮夕很认真的记下,之后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柳泊箫觉得被手机辐射的都头昏脑胀了,宴暮夕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就把邱冰喊了进来。
邱冰知道他要什么,二话不说,递过去一块玉。
宴暮夕拿在手里后,心里止不住的悸动着,这块玉,他是见过的,这是东方家传下来的一块古玉,很珍贵的羊脂玉,带着油脂光泽的纯白,在灯光下,颜色柔和而微微泛黄,如同凝脂一般,细腻滋润,几乎没有瑕疵,他摩挲了好一会儿,盯着那个晓字,眼睛一眨不眨。
那是东方叔叔亲手刻的,世家大族一般都重男轻女,东方家更是如此,因为厨艺传男不传女,没有儿子,是件很严重的事儿,但泊箫的出生,却让东方叔叔欢喜的不得了,他亲眼见过,东方叔叔抱着她,就想抱着稀世珍宝,谁想从他手里抢人都不舍得。
邱冰站在旁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却一语不发,他不是詹云熙,更守主仆的本分,少爷若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不能打听。
五更 告知真相
良久后,宴暮夕把那块玉石收进口袋,抬头看向邱冰,“说说吧,怎么找到的?”
邱冰神色一肃,“因为您事先说要低调,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我就为了掩人耳目,找几个人在那一段河水的附近演了一场戏,故意在冲突的时候,扔河里东西,这样再大张旗鼓的下去找就师出有名了,幸不辱命,今天总算找到了。”
宴暮夕点点头,又问,“那儿变动大吗?”
邱冰道,“很大,大槐庄的地早就开发商买下来盖成了楼盘,看不出一点过去的痕迹,但那棵老槐树还在,据说因为是古树,才得以保留了下来。”
“嗯,我让你沿着那一段河水往上游走,要到宏运仓库那边,大概要多久?”
“我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如果步行,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
闻言,宴暮夕的心口忍不住一缩,一个小时?那么当年,倪宝珍把泊箫放在篮子里顺水流到大槐庄那儿遇上柳絮,这期间岂不是在河水里待了近一个小时?
她才出生十天啊。
如果水流急一点,或是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那她岂不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倪宝珍那时的一丝不忍,给了泊箫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但他还是不能原谅和释怀。
书房里静的让人压抑。
邱冰站的笔直,等着吩咐。
宴暮夕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开口道,“让人暗中打听,二十年前,是否有人在大槐树那段的淄河附近,见过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是,少爷。”邱冰毫不犹豫的应下后,问道,“如果有呢?怎么处理?”
宴暮夕淡淡的道,“封口。”
“是,少爷!”
宴暮夕又道,“宏运仓库如今已经被清理了,我听说变成物流园了,但周围住的人或许还有印象,还是暗中打听,二十年前七月初,是否见过陌生的女人抱着孩子出现过。”
邱冰再次应声。
“还有,也打听一下那段时间宏运仓库附近住的人家里,有没有夭折孩子的。”宴暮夕平静的又补上一句,“不足月的,女孩儿。”
这回,邱冰脸色变了变,一个“是!”字,再也遮掩不住震惊。
宴暮夕对他的反应没什么意外,淡淡的问,“猜到了?”
邱冰僵硬的点点头,“但是不敢相信。”
宴暮夕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不敢信的,这世上有狗血,也有奇迹,有隐藏起来的罪恶,也有想象不到的缘分,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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