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很明显,人家不信任你,没关系,我信任啊。
她财大气粗,几乎是拿钱在试探,在没有确定杜笙是不是相玉师,有没有真本事的情况下,一二十万两的原石,说砸就砸了。
这个魄力姚掌柜没有,也就只有她了。
说实话,杜笙如果不是认识江清清,不想做她的相玉师,遇到这样的人,他肯定转而投向江清清。
因为姚掌柜不信任他,信任这个问题杀伤力很大,你不信我,还让我大老远跑过来跟你赌石,好不容易选中了一块,结果别人几句话你又改变了想法,把我当猴耍吗?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主动勾搭江清清,偏偏是他,江清清失算了,杜笙是不可能做她的相玉师的。
当然如果她愿意把卖身契还给他的话,他会考虑考虑。
“相公真好。”江清清面上阴转晴天,心情当即变得美好起来。
杜笙低垂下眼,心情有些复杂。
还差五万两的银票,这个钱从哪补上?
找香儿吗?香儿那里正好有五万两,但是这么大一笔钱,如果江清清突然找香儿要,香儿拿不出来,肯定会受罚,而且还要担一个罪名。
帮着他隐瞒江清清,如此江清清以后还敢用她吗?她这是背叛行为。
杜笙也不会找她要,对他来说无非是身份暴露,被江清清一番为难罢了,对香儿来说就是毁了她一辈子,杜笙宁愿选择前者。
大不了跟江清清合作,于他而言没什么损失,只是翻身的信念会受挫罢了。
“相公,还不起来吗?”江清清催他。
杜笙掀开被子下床,香儿端来水给他洗漱,又跑前跑后给他拿衣裳和头绳,杜笙配合的被她伺候着,要系腰带时江清清叫住她,自个儿亲自来,系完腰带突然咳了一声。
杜笙不明所以,倒是瞧见她的六个丫鬟陡然转过身,全都背对着他俩,杜笙心里刚有点了然,还没来得及躲开,已经被江清清捧住脸深深亲了一口。
她现在亲他越来越顺口,原来还会找个理由,比如早上没叫她起床,中午没给她送饭,晚上没去接她等等,现在是想亲他,直接拉他的鬓发,将他拽下来,或者自己垫着脚尖,捧住他的脸亲。
杜笙想着小奶狗的事,意外没说什么,不知道江清清发现了没有,家里多了几只小奶狗。
许是怕江清清不愿意养,小奶狗们被香儿锁在房里,没有放出来,但是昨儿做了很多坏事,比如把江清清的绣花鞋叼走,再比如糟蹋了她的花花草草。
脆弱的花草已经被他移到院外,只剩下一些高大的,强壮的还留着,这么大的变化,江清清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瞧什么,眼睛打量来,打量去。
杜笙全程心虚,默默坐在一边的桌子前吃饭,一句话不带吭的。
江清清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东西,是几个锦盒,她捧着进来。
“昨天切出了一块冰底碧玉,其它都卖了,特意把最中间的留下来给你做了几个小玉件。”江清清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露出一个戒指来,又拉过杜笙的手给他戴上。
杜笙的皮肤白,碧玉戴在手上没显出玉多好看,倒是衬托的他的手瓷白似的,几乎透明。
江清清又打开了一个盒子,这回是发带,发带的中间镶了颗碧玉。
除了发带和戒面之外,还有一块碧玉的牌子,不知道找了谁雕刻而成,一天的功夫完工,而且摸着手工很不错,没有赶出来匆忙的感觉。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活计无疑出至大师之手,能请动大师连夜赶工,必然花费不菲。
“虽然不是墨玉,不过碧玉也不错,好看。”江清清由衷赞美。
杜笙不语。
她又开始打扮他起来,每次出门前都这样,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她夫君一样。
“对了。”江清清似乎想起什么,“你有没有觉得院里哪里不对?”
蹙眉,“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原来她刚刚在门口站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啊,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