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断手筋(2 / 2)

杜笙眼睛看向别的地方,“你想多了,只是巧合罢了。”

刚好他被追杀,拦下的马车碰巧是绣菊罢了,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打死他也不会上车。

当时情况紧急,脑子里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再怎么样上了绣菊的车也不会比被柳茵抓住要惨,毕竟柳茵要命,绣菊要什么暂时还不清楚,现在想想还不如被柳茵抓住,柳茵不一定会杀了他,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只要还能赌石,柳茵就还有翻本的可能。

被绣菊抓住,才要担心小命,她是因为情感,保不齐哪天失心疯一刀捅了他都有可能。

杜笙很是后悔,他有点担心赌石大会,本来就只有三天,还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现在是白天,日头看不到,无法判断什么时辰,只觉得腰酸背疼,应该睡了很长时间。

“我睡了多久了?”杜笙尽量心平气和问她,大喊大叫激怒她,对他没有好处。

“你睡了七八个时辰而已,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绣菊放下粥,劝道。

七八个时辰,昨天他是亥时被抓,七八个时辰,十六个小时,他将近睡了一天了,现在是赌石大会第二天的下午。

江清清找不到他,肯定很着急,还有明王,搞不好以为他跑了。

刚赌输了一块石头就跑,他的信用在明王那里是彻底不保了。

杜笙挣了挣链子,锁的很结实,还知道硌人,里头垫了软布。

“我手疼。”链子留了些余地,杜笙缩了缩手,给她看硌红的地方。

绣菊手覆在上面揉了揉,不知是真是假,表情有些心疼,还去给他拿来药抹了抹,末了抬头看他,“我给你稍微松开一些,你不要跑。”

如果有机会的话,不跑是假的,不过杜笙还是答应着,“好。”

绣菊说话算话,真的稍稍松了松链子,不是松杜笙手腕上的,是松床底下的。

她把链子的另一头拴在床底下,稍稍松了些之后,不是吊着杜笙的手腕,是让他可以微微活动的状态。

杜笙晃了晃另一只,“这边。”

绣菊点点头爬上床,去够另一个床头的链子,这边因为挨着墙,只能锁在床头,杜笙歪头瞧着绣菊动作,绣菊很谨慎,一只腿压着他的手腕,怕他突然奋起挣扎,杜笙倒是很老实,直到链子松开都没动。

也就在她要锁起来的功夫,杜笙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绣菊没有防备,整个人撞在墙上,杜笙抽出手,去抢掉落在床上的钥匙。

绣菊比他更快,一把将钥匙丢了出去,摔在门口,被听到动静跑进来的丫鬟捡到。

杜笙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身子一侧,半压在绣菊身上,拔下她头顶的钗子,抵在她脖间,对着丫鬟们威胁,“把钥匙给我。”

他只有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还锁在床底下,脚腕上也有链子,不过比手上松了许多,稍微活动一点不是问题。

丫鬟们拿着钥匙有些犹豫,正打算走过来,被绣菊呵斥,“都出去,谁敢把钥匙给他,我要谁的命!”

杜笙蹙眉,“把钥匙给我,不然我杀了她。”

她是宁家的千金,她死了,那些丫鬟也活不了,左右都是为难。

“快点,我的时间有限。”杜笙银钗更往里头插了插,绣菊难受的扬起脖子。

“你有种就杀了我。”她脸上全是被骗后的悲愤,“不杀了我,下次再落到我手里,我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银钗很尖,少女的皮肤也很脆弱,很快流下血来,“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绣菊握住他的手,“你要杀就杀,我死了,你正好给我陪葬!”

杜笙耐心被她耗完,“把钥匙给我……嘶!”

手上突然一疼,绣菊不顾脖间的银钗,张嘴咬了他一口,杜笙因为吃疼,手本能松开,银钗掉在床上,他正待去捡,绣菊快他一步,将银钗牢牢握在手里。

杜笙本能后退了些。

他看的出来,绣菊是真的不在乎生死,但是他在乎。

她抹了抹脖间的血,眼里脸上全是愤怒,和压不住的火气。

杜笙又退后了些,冷不防一道银光突然朝他胸口射去,杜笙本能用手挡住,手心被整个刺穿,用的力气那么大,可见绣菊对他有多恨。

杜笙顾不上旁的,捂住手,疼的额间冷汗冒出来,绣菊似乎也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人冷静了些,招来随身伺候的丫鬟去端水拿药,简单给他清洗一翻,勉强上些药,完了粗鲁的锁在床上,包扎都没有包扎。

杜笙瞧着还在流血的地方,预感自己活不过明天。

他还不想死,努力为自己争取些条件,“我会流血死的。”

“那也是你活该。”绣菊语气很冷。

“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了吗?”杜笙再接再厉。

“想,不过我知道,活着的你不会肯的。”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死了他就肯了?

杜笙心脏漏跳了半拍,本能开始挣扎,“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朱笙,我是杜笙!”

绣菊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真的,朱笙已经死了,我是江清清找来替代他的,我没有他的记忆,也不认识他。”

“你耳朵上还有我咬过的痕迹,让我信你是假的,你觉得可能吗?”

杜笙顿了一下,他耳朵上居然有咬痕,自个儿都不知道。

“朱笙,别再打歪主意了,没可能的,你已经把我对你的信任耗光了。”

她站起来,突然又坐了回来,拔下头上的银钗,用力插在杜笙另一只手腕上。

“我说话算话,你再落到我手里,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