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这书上竟然写着杀死我的凶手是阿薇!”
阿薇——贺念薇,是大夏朝皇后嫡出、最皇帝受宠的九公主。也是林若渔的闺中密友。
至于九公主害死林若渔的理由,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因为她与宫中侍卫有染,一次在御花园中私会,被林若渔无意中撞破。推搡之间,林若渔意外掉进了御花园的太液池中。而九公主与那宫中侍卫就站在岸边,眼睁睁地看着她淹死在太液池中。
“太荒谬了。”
林若渔捏着书,几乎要被气笑了:
“阿薇心高气傲、志向远大,如何会做出与宫中侍卫在御花园中私会之事?”
“而且,她若是真的看上了宫中侍卫——这能在宫中当值的侍卫大多是世家子弟,出身、人品都不会很差。既然有我娘嫁作商人妇的先例在,皇帝舅舅未必不会答应。而我也是最有可能支持她的人,她何必要对我见死不救?!”
“而我从小在甬安府长大。甬安府靠海,女子大多会水。我打小就随我爹爹出海游玩,深谙水性,怎么可能会淹死在只有一尺来深的太液池中?!”
“还有啊,在我死后,我娘竟然还去找了薛莹心——也便是三皇子妃求助,来查找我的死因。而为了得到她的帮助,我娘竟然还把我家的商队、银号都拱手交付给了薛莹心!”
林若渔越说越气,一双漂亮的小鹿眼里都蕴起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极了。
“现下里,谁人不知薛莹心的爹乃是户部薛尚书,正是炙手可热之际。而我爹爹乃是大夏最大皇商之一,两家若是交往过密,显然会引人侧目。我娘又不是无知懵懂之辈,不懂这官场、宫闱之事,又如何会做出这落人口舌之事?”
“再说了,我娘又不认识这薛莹心,我死了,自然有大理寺卿、天都府尹查明真相,何时轮得到她薛莹心?!”
林若渔直接就把书丢在了地上,可以说是非常有气势了。
“哼!这本书简直就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江临渊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家小鱼半晌。
小姑娘眼泪汪汪,气鼓鼓的,白白嫩嫩的脸颊都气成金鱼状,让他忍不住就想伸出爪子来戳一戳。
“咳!”
江临渊轻咳了一声止住了冲动——若他真戳上去,小孩那包着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世界天大地大,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既然你认为这书乃是胡编乱造,你又何必信以为真、妄动肝火?而你又怀疑那薛莹心也来到这个世界之中,为何不自己去找寻真相,求一个清楚明白、心安理得呢?”
低沉磁性的嗓音,又难得的耐心细致,且谆谆善诱,简直比圣雪寺的天元大师还要慈祥。
堪比一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为他发脾气小女儿开解答惑。
“先生……”
林若渔听着江临渊的话,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是啊,所谓事在人为,她又不是书中的那个“林若渔”,绝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死去。
而真相究竟是如何,她也一定一定能够找出来!
先生都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自己的人生便有自己把握,又岂会受这个小小的话本子摆布!
如此一想,林若渔便豁然开朗。一下子就把小猫儿搂紧了怀中,把脸埋在他又短又浓密的毛发中,痒痒的。林若渔终于软软道:
“谢谢先生开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孩还真好哄。
被他家小鱼紧紧搂住的江临渊,动弹不得,只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人的一生何其漫长,难免遇到居心叵测之人。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并不恐怖,真真令人恐惧的未免不是人心。只要坚定自我,勇往直前,就能慧眼独具,明心见性。”
江临渊抬起他雪白的猫爪子,轻轻地拍了拍林若渔的小脑袋。
——柔软丝滑的头发,刚刚洗过,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是一如既往的好摸。
林若渔非但没有反感,反而还把小脑袋更凑了点过去。
“先生真不愧为先生。孔老夫子便曾经说过:慧而明理,思而知之,敏而好学,扬而不张。大抵就是与先生说的一般道理。修真便与读书一般,也要坚定勤奋,才不会被外物所影响。”
小姑娘此时大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坚定不移。
面对如此勤奋好学的学生,魔尊还能说什么呢?当然知道由着她吸猫,肚子上的白毛都弄的乱糟糟。
这时,江临渊却忽而眼眸一凛,迅速散出了灵识探查那本《凤临天下》的情况——他原本在地宫之中便想如此做。只是,当时情况并不明朗,需要保存实力。所以,只得暂时压制了这个冲动。
如今,这本话本子竟然可以自主更新,显然内里定有蹊跷。
魔尊灵识强大,蓬勃如海。一旦进入,便势如破竹。其中虽然有遇到极小的阻挠,但是,不消片刻,原本话本上残留的灵力便被立即抹杀,服服帖帖。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个话本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枚金色的玉简。
那玉简几近奢华,外围更是雕刻了凤凰呈祥、以及祥云的图案。
“这个图案有些奇怪啊。”林若渔也听见了响动,回过头来,从江临渊的爪子上接过了玉简,“一般都是龙在上,凤在下。而这边却是凤在上,龙在下呢……”
“呵呵……”江临渊冷笑。
他方才探查过了玉简内部,发现其中除了这本只有中卷三分之一的《凤临天下之风云再起》之外,另外,竟然还藏了许多邪术、功法、禁阵。
其数量之多,也令人叹为观止。其功法之阴毒,竟然是连江临渊都未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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