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说钱多俗气啊!那个……没什么,没什么。这不城主最近没了嘛。还有啊,老板娘可别这么说兰兰。”
那孙老三贼眉鼠眼地打着哈哈,又色眯眯说道,“我说啊,这兰兰可是个好姑娘。她现在在秋水楼干活,也是很能干的。秋水楼的工钱,那也是一等一的呢!若不是我家大牛还太小,我都想找老板娘你提亲呢!”
试问谁不喜欢听见别人夸自家小孩啊,可云娘听了却挑了挑眉头,道:
“那可不是,秋水楼的工钱的确多。”云娘说着,把一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比划道,“一月也有这个数呢!你家大牛可真正配不上!”
“哦呦!得了,得了。你家兰兰是天上的白天鹅,我家大牛就是那癞□□。好了吧!?不过啊,这说起来,兰兰不去余晖楼还是对的。”
一说到了钱,孙老三看云娘脸色不渝,只得悻悻道,“你看啊余晖楼工钱虽然多,但是,一年就只能回家一天,哪里像在秋水楼,可以时常回家孝顺爹娘,以后还能孝敬公婆,你说是不是?”
“哎……也是呢。”云娘叹气道,“那莹心啊,自从入了内楼,就没回来过一天。我家包子铺离余晖楼那么近,她愣是没有出来看过我们一次。”
“这次连我那可怜的七妹妹生病了,她都没回来。要知道,我那七妹妹是最疼莹心的。小时候,莹心还吃过她的奶!哎……真是没想到,那丫头这么没良心!诶,诶!不说了。客官们请慢用啊,还要什么,尽管跟云娘我说就是了!”
云娘擦着手,又风风火火的招呼起其他客人去了。
“呵呵!”那孙老三显然还没有尽兴,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云娘,翻着白眼对同桌的食客道:
“可别说,那余晖楼内楼可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我听我那亲戚说啊,那些女娃儿啊,说是进内楼当婢女的,其实啊,是与仙门世族一般,是当做内门弟子一般培养、修习仙法去的。”
“城主夫人华夫人可是出自岐山华家的,与尊主夫人同出一家。她当年可是名震若叶的仙都第一美人啊。还有啊,这岐山华家可是修真世家,主修炼丹术。寻常人能得华夫人指点一、二,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了!”
孙老三喝完了一整杯酒,左右看看,凑过来低头道:“我看啊,是那莹心小姑娘是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怎么还会想到原本在一个草窝里小姨呢!”
“咳咳!”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孙老三直起身招呼道:“吃面,吃面!喝酒!喝酒!时间久了,这面就要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唏哩呼噜的吃面,吆五喝六的喝酒,那声音之响亮,动作之豪放,也是令林若渔叹为观止。她也听到了一些消息,此时便准备走了。
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了两个人,林若渔一抬头就见到了楚临墨黑幽深的眼。
原来,他们见林若渔不见了,一早便寻了过来。
楚英韶一屁股就在另一边坐了下来。他身高腿长,这一坐就把位置挤了个满满当当的,“临,你比我瘦,只能委屈你和公子去挤一挤啦!”
方才,云娘把林若渔领到的乃是一个很小的桌子,那桌子其中有一只脚断了,两边靠着墙支持着。以至于那地方太小,只能坐一个人。
林若渔:“……”
楚临身材颀长健壮,高大的身影轻而易举就将面前的小姑娘给笼罩住了。他低下头,轻声问:“可以吗?”
黑色的桃花眼深邃迷离,墨黑的睫毛纤长浓密,一眼望过去,就有一种极为深情专注的感觉。
“……可以的。你坐吧。”林若渔拿起放在桌上的小竹篮,把先生连同小篮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抱住。
“多谢。”
江临渊抿着唇开始运气。
这时,一旁又传来了那帮食客的交谈声。原来他们吃喝完,如今又点了壶茶水,开始喝起来了。
孙老三几杯黄汤下肚,话就更多了起来,他摇头晃脑道:
“诶,先前不是说起这个余晖楼的工钱啊。我听说我那亲戚说啊,这城主大人最是仁慈和善的,每次过年过节,给的红封利是也是最多的。他本来还想着这次元宵节,城主大人定会好好的赏赐大家。可谁知道呢,他竟然就没了!”
“哎……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在场众人俱都摇了摇头,感慨万千,其中一人突然低声道:“诶,你们猜这次又是谁来接替城主之位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少城主了!少城主乃是城主独子,这城主之位,不传给他,还能给谁?!大不了华夫人从旁协助咯。”
“我看倒是不尽然。”
“怎么说?”
孙老三将那茶杯往桌上一放,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道:“我听说啊,仙都有意将落日城收回去。所以,才派了少尊主与正义卫分别前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如此说来,那华夫人与少城主孤儿寡母的,可就惨了……想想少城主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未及冠就没了父亲;想想这华夫人啊,年轻轻的就守了寡,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呵呵……”孙老三满脸通红,突然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们可别忘记了,她那年轻力壮的小叔子!嘿嘿嘿……”
听着这邪/淫的笑声,林若渔也是秀眉紧蹙。
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方才还与她同桌而坐的楚英韶突然冲上前去,一脚就踹翻了对方的桌子。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桌食客本就是贩夫走卒,皆是身强体壮之辈。突然被人掀翻了桌子,震惊之余,见对方不过是个姑娘,一拍桌子都站立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楚英韶满脸戾气,握着拳头狠狠道,“嘴巴如此之臭,就应该给你好好洗洗!”
他说着,双掌一合,便有隐隐水汽从他的手掌中蒸腾而出。
“是、是修士!?”
原本那些食客们见楚英韶的寻常打扮,又见他们在这路边的包子摊上同食,只以为他们不过是普通公子哥而已。此时,一见顿时吓的屁滚尿流,纷纷让了开来。
只那个孙老三却抿着唇,贼眉鼠眼地把楚英韶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惊天动地的喊了起来:
“哎呀呀!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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