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她半天,原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
无情见她没生气,这才放下心。
他跟女子的相处不多,却也曾经见过一名男子因为说教一名姑娘花钱太随心,而惹得对方生气……但冬凌身上银钱不多,而且似乎之前并未在江湖上行走,他怕对方是不知道价位才会如此。
冬凌眼珠子一转,自然就知道他这是为什么,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有钱,很有钱。
但……
既然不是因为小.黄.书的事儿,冬凌心下一松,就又起了‘坏心思’。
她脚步一顿,直接侧身就挡住了无情的轮椅,“有件事,我之前就想问了,不知盛捕头能不能帮忙解解惑。”
无情心下一惊。
经验之谈,只要冬凌称他盛捕头,那么后面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但还好,冬凌只是问:“你这又送钱袋又请吃饭的,就不怕你的红颜知已生气?”
“哪来什么红颜知已。”无情失笑。
他自以为这话就算过了,却不料冬凌下一句就是:“哦,那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像是对我有意,所以才这般献殷勤。”
无情:“……”
无情放在轮子上的手一紧,继而慢慢松开,“姑娘……这种玩笑开不得,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与你名节有损。”
“是么。”冬凌轻飘飘的说,明显不太在意。
她仍然是笑着看向无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无情只以为她还要追问,却见她手一松就避到了一旁,继续朝前走去。
无情:“……”
冬凌眯着眼睛笑得愉悦,追问?这时候追问出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如这样暧昩着。
因为无情绝对不会说是因为喜欢她。
与其得一个中规中矩的理由,不如就这样……反正她就是随便撩撩。
见她这样,无情觉得万分头痛。还红颜知已,经历过冬凌,他都觉得自己以后绝对要离女人远一点。
实在是太不好‘对付’了。
他们俩走在前面,四个侍童抬着轿走在后面,冬凌回头看了一眼,挑眉,“今天他们也跟着?”
“往常也跟着,只是不出现。”无情说。
冬凌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无情的腿到底不方便。虽说有轮椅在,他自身也有绝佳的轻功,甚至还能爬上她的屋顶赶走小贼,但却不能远行。他要远行,可以没有那四个侍童,却不能没有那顶小轿。
而且以防万一,要是打起来了,没有那顶小轿在身旁,总归还是不够安全。
他们一路已经走了不远的距离,无情却始终一副跟着她的模样,冬凌略微想了想,觉得,“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无情点了点头。
他问:“你和不知道大智大通。”
冬凌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大智大通,甚至不出意外还能揪出这个人。所以,“你想知道他是谁?”
“……”无情顿了几秒,才说:“你连这都知道?”
冬凌点了点头,“当然。”
一瞬间,无情简直要以为冬凌跟大智大通是一脉的。但他没有在意这些,只说:“即如此,你应当也知道他的生意。一个问题五十两不说,这当中许多答案,还都是模糊不清,似是而非,很多人花了钱,却也未必得到确切的答案。”
“若是我当时去问大智大通青衣楼楼主是谁,他可能会告诉我,那是一个比较有本事的聪明人,也有可能说那是一个藏得很深的人……”
“还有可能告诉你,那是一个练童子功的人。”冬凌突然接话。
无情:“……”
无情看了眼冬凌,见她面色如常,神态依旧,只道是自己多心,这分明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关于霍休的消息。
干咳一声,无情有些不自在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冬凌笑开了。
被她这一笑,无情更不自在了。可他回想一下,童子功似乎也没什么,他以前跟师弟们谈起来时,分明还是很正常的。为什么偏生到了冬凌这里……
肯定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搅乱了他的心神。
无情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暂且不管他说什么,但以我的判断,他总归不可能明确告诉我他就是霍休。”
“那是当然。”冬凌说:“他要是什么都敢说,恐怕早进棺材了。”
“就是因为说得少,而且藏得好,所以一直以来才总有人给他送钱。也因为到今天为止,他还没牵扯到什么太大的事情上,不然……”
不然什么,冬凌不用多说,无情也不是不懂。
百晓生只盘点天下英雄,且自有不弱的一股势力护航。大智大通敢卖消息,却有很多事压根不敢说,还必须要藏得很深。这些本是无情今天自己要说的,却不想才开了个头,就被冬凌全接了过去。
“你既然都懂,便也不需要我多说,我这有桩生意,觉得你可以试着做一做。”无情说。
冬凌几乎立刻就猜出这人是又觉得她太穷,所以想让她有份谋生的手段。
结合之前说的话,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学大智大通?不行不行,我可没他那么好的演技可忽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