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之父”索伦·克尔凯郭尔曾经说过,盲目追求幸福与把握个体自由是完全对立的。只追求生活的安逸,是无法让人能够得到对自由、无限和有限,也就是无限可能性的知觉。我们也无法真正地追求生活。
*
来到冬木市第五天晨,我在房间里面收到了快递的箱子,里面放着一只手机以及一张空白的纸。手机和之前从间桐家那里得来的手机是一样的,同样是四位数的密码,又同样的只有一张照片,里面写着那两句不知所谓的提示。
但是,从那张纸片上,我差不多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了。
这张纸来自于书——横滨传说中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宝物,这是放在异能特务科保管着的物品。四年前,我来到横滨时,曾经以异能特务科搜查官的身份接触过这本书,并且做了一些实验。
它确实可以实现奇迹般的愿望,但是它其实存在着很多的缺点。我这里仅仅讲两条可以坑人的缺点。
第一,它有个规则,名为书写的具体内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这个世界线会崩塌。
第二,使用者会保留书写内容的记忆的同时,其实也有人会对书写的现实感觉格格不入,哪怕已经没有相关证据可以证明那其实是假的,但是存在着其他人会认为现在所处的现实并非真实。
我曾经用书抹去我的过去。在我生命里留下痕迹的那些人确实再也不会存在,然而正当我以为这是开始新的生活时,曾经与我越熟识的人会越容易发现我身上的不自然之处,而这些都无法解释。
所以,所谓的书其实就是一堆废纸。那么如何修复这些书造成的漏洞呢?
两年前的夏天,我参加了东京广播馆里中钵博士对于时间机器发明成果的纪念发表会。那其实就是新瓶装旧酒的发表会。
从爱因斯坦在1905年提出相对论之后,时间旅行变成了众科学家口中的议题。根据目前的物理学可知,回溯时间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学园都市的科技也没有办法让一个物体相对于其他物体的时间能够超越或者延迟几毫秒以上,理论物理学对于时间机器的理论支持也只有量子力学或者虫洞。
所以,现在出现的关于时间机器的发表论证,基本都是在反复地引用前人的思想,进行总结推演。
再说一句现实的话,那就是,所谓的中钵博士真有实际性意义的时间机器成果发表的话,首先惊动的应该是全世界,而不是东京市租借过来的广播馆。
果然,博士提出的理论基本在致敬千禧年间在网络留言板上活跃着的时间旅人约翰·提托的论点。而且参加的人也很少,但我经过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与其一味地依靠不知道体系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自己制作一个时间机器。毕竟我出身于科技之都的学园都市,在那样的城市里面,如果没办法成为异能者的话,只剩下最后一条可以走在城市顶峰的路了——那就是科研道路。
所以我对基本理论知识和实验操练,都烂熟于心。但是问题在于,在我离开学园都市之后,我设计把学园都市高度演算计算机——树状图设计在地球外空卫星上给摧毁了。这一举动可以延迟学院都市科研发展两年以上的时间。因为在没有炸毁树状图设计者之前,它是全学园都市实验预测演算的主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