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了悟道:“难怪林家那废物独自入了万花深潭,原来你有此一招,还真是高明。”
柴石州不予置否,笑意和煦:“越公子说的,柴某怎么听不明白?何为有此一招?柴某不过随义父前来赴宴,仅此而已。”
一直隐瞒身份的柴石州,今日居然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柴家身份,毫无掩饰之意,而众人得知他乃是朝廷重臣之子,竟无过多讶异,可见柴石州的厉害。
此时,花冬青款款而来,盛装之下,不失清丽:“叶堡主,你何时收了一个义子,看来人人皆知,为何惟独瞒着我一人?”
叶铭修满目高傲,与柴石州的气质同出一辙,也难怪能以父子相称。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抵就是这样。
在座众人好似无视此景,任凭花冬青一人在那质问,不管不顾。花家的地位,便是如此。
叶铭修仅是一笑,竟是无意作答,最后还是那个义子替他开口:“柴某已提前拜会那些叔伯,至于般水画岭,实在守备森严,柴某三过而难入。”
说得艰辛,其实也就一句借口。以他柴石州的能力,闯过画岭重重守备并非难事,如今这般说来,不过是把错安在花家身上。偏偏这几日,画岭的确守备森严,花冬青无言以对。
一场接风宴下来,各家各怀鬼胎,连沈翎也看得清清楚楚,何况旁人?
*
夜里,沈翎在客房睡下,越行锋以贴身护卫之名,与之同宿一屋。因为分里外两间,其间房门相隔,故而无人疑心。
可二更一过,人全睡下,外头那人自然而然去了里屋。
沈翎倚在越行锋怀里,任他抱着,眉头深锁,全无睡意。时而有手在腰间掐着,他也懒得理会,连动也懒得动。直到那手劲逐渐加重,才痛得叫出声。
越行锋侧卧着,待沈翎自己翻身过来:“怎么不睡?榻子太硬了?”
沈翎摇摇头,很快忘了腰上的疼:“那个柴石州,真的为柴廷办了不少事。柴廷平日只说不孝子游历不归,也无多人怀疑,哪知现在一出现,居然成了叶家的义子。太可怕了。”
“为父亲、为家族办事,天经地义,换成你,也会这么做。”越行锋对此看得很开。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越行锋不得不承认,柴石州可算把这句话做到极致。
“柴家的手居然已经伸到这里,眼下沈家失势,再这么下去,恐怕连个骨头渣也不剩。”沈翎忧心不已,更加难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