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唇角,也漫入那人口中。这是沈翎盘算好的,咬舌自尽什么的,其实不错。
乐渊目色惊惧,勐力拎起他的单薄身躯,气血上窜至脑门,顷刻将深情焚烧殆尽。
“你居然自尽!我拼尽全力留你的命,你居然自尽!”乐渊掐住他的咽喉,鲜血涌得更加疯狂,在温泉水中旋出红絮,遂流转而逝。
“来人!御医!快来人!”乐渊两眼通红,死死盯着那张惨白的脸。他笑了。
*
人声逐渐淡去,仅余下满口剧痛和浓浓的药味。
没死?看来咬得不够狠。沈翎沉在浅眠里苦笑,背叛了他,还有什么脸面活?
就算是被迫、身不由己,那又怎样?背叛了就是背叛。
转念间,沈翎暗暗叹着,分明是一个男人,居然还跟女儿家一样顾念着贞洁,有点可笑……想到此处,眼角酸胀难忍,热流溢出。
“他醒了,灌药。”身边有人果断下令,是乐渊。
“是,太子殿下。”一个老者应声,苦涩的药味瞬间盈了满室。
“不、不……”舌头虽是没断,但毕竟受了重伤,每说一个字都是触动神识的剧痛。
“给我灌!”乐渊怒吼着,“听到没有!给我灌下去!”
滚烫的药汁漫过舌头,浸入伤口,沈翎的双眼瞪出血丝,身体勐然顿挫,将药汁连带血水一起呕出。
乐渊提起他衣襟,勐然摇晃:“居然不喝药!你连药也不喝!我是太子,是保你命的人!我就这样让你难以忍受!”
似有跪地的声音,随即听老者劝说:“殿下,公子伤势严重,药汁确是难以下咽,若再这么晃下去,只怕药汁入了气道,那就……”
乐渊早已乱了分寸,哪管御医的废话,他抵在沈翎额前,一字一句道:“沈翎,你给我听清楚。我什么也没做过,我再说一次,我根本没碰过你!”
如同死灰的眼瞳,顿时绽出光芒,沈翎呆望着乐渊,难以置信。